不过他心里再讨厌,面上绝不会流露出丁点,甚至别人提起风鸣时,他还会赞上两句,显得极为宽和。
回到客院单独相处时,风鸣立马问白乔墨:“这叫纪远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乔墨先讶异了下,鸣弟果然敏锐,他心里稍稍闪过些想法,就让鸣弟察觉到了。
他拉着风鸣坐下,鸣弟最爱八卦,八卦时最好捧着茶,手边还有零嘴灵果可食。
白乔墨都先布置上,将茶倒好,开始讲述。
“鸣弟猜得不错,这纪远身上的确有事,如果不是秋易提起这纪远,我也没想起这些事和他这个人。”
“这纪远如今是皇家首席阵法师的弟子,但后来,他叛出东木皇室了。”
风鸣顿时“嘶”了一声,手里的坚果都忘了丢嘴里吃了,满眼惊讶和好奇八卦之色:“怎会这样的?那秋易呢?你有没有秋易的什么印象?”
面对这样的好奇宝宝,白乔墨怎可能不尽量满足,他说:“这样一个天才阵法师叛出皇室和背叛自己的师父,闹出的动静非常大,后来我听人说,纪远之所以会叛出,是因为他终于发现,他之所以会成为孤儿,就因为他的那个好师父。”
风鸣再度抽气:“那师父杀他满门了?”
他就是随口一猜,不想白乔墨真的点头了:“那时我并不在东木皇朝了,所以能得到些消息,东木皇朝境内,怕是禁止修者谈论的,纪远的全家的确死于他师父之手,或者说就是皇室手里,因为纪远所在的纪家就是以阵法见长的。”
风鸣猛地拍桌子:“看来还真是被灭了满门杀他全家了,就是为了夺他家的阵法传承吧,妈呀,这纪远也太惨了点吧,他现在是丁点不知情,还把灭家仇人当成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敬重吧,妈呀,越想越觉得他就是最悲情的人物了。”
冲他这么悲惨的身世,风鸣决定少讨厌些他了:“那秋易呢?秋易和他之间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些日子他也听了不少关于秋易和纪远是最配的一对的话题,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现在走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知道的人都会说声恭喜。
可现在问题来了啊,皇室是纪远的灭家仇人,秋易身上偏偏流着皇室的血,纪远真是惨大了。
白乔墨摇头说:“秋易最后情况我并不清楚,外面并没有流传,秋易也的确是因为联赛开始扬名的,但到纪远叛出皇室后,秋易就没了声音,但不久之后,纪远就杀回了皇室,听说那一战纪远利用他的阵法坑杀了不少人,但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两个开魂境联手攻击之下。”
风鸣听得直叹息,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纪远叛出逃离后,不可能不回去报复。
不过那么快就回去报复,风鸣猜测:“会不会是秋易出了事,所以纪远才那么快就回去报复了?如果他准备的时间再长点,实力再提升点,皇室就算有开魂境高手,也没那么容易弄死他吧。”
白乔墨点头:“可能吧,不过以前我只听说过这些事,与他本人并没有接触,所以具体情况了解得也不多。”
风鸣茶也不喝了,坚果也不吃了,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
白乔墨一见这情况就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
白乔墨直接问,他俩之间用不着猜来猜去:“鸣弟想做什么?”
风鸣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说,把纪远拉到我们这一边如何?反正他最后也要叛出皇室的,不如由我们来揭开怎样?先从调查那个阵法家族纪家开始。这皇室和他那师父,连给纪远姓氏都不改一下的吗?”
白乔墨摇头:“可能不认为纪远会知道吧,也可能他们做过的类似的事不少,不认为是什么大事,还可能也没想到纪远的阵法天赋如此了得,最后能利用阵法坑杀了那么多人。”
说完这些又点头:“可以先查查是不是有这么个以阵法见长的纪姓家族,纪远今年不过二十五,纪家被灭也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应该不难查寻。”
“好,咱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这事,风鸣终于有心情喝茶吃坚果了,再度感慨起纪远的悲惨身世,他的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啊,如今多么风光无限,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对纪远来说真的太过残忍了。
“唉,相比起这纪远,我们的日子幸运极了,不用陷在恩仇纠结之中。”
白乔墨一想可不是,与纪远这命运相对比,他觉得他上辈子那些事情都算不得什么了,而且纪远还为止葬送了性命,的确可悲,可叹。
就是鸣弟眼中如果少些八卦之色就更好了,白乔墨心中好笑道。
八卦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第二日四虹书院的弟子与皇家学院弟子再度相遇时,风鸣看向对面队伍中的纪远,直接报以了微妙的同情目光。
纪远多么敏感的人啊,哪里察觉不到风鸣眼光的变化。
在今天之前,风鸣看他的目光可没多少善意,或者说看他并不顺眼,不属于被他皮相吸引的那一种人。
纪远有时有种被这双儿看穿本质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并不高兴。
但今天,这双儿是吃错药了还搭错神经了?
纪远真的觉得这双儿的目光莫名其妙,叫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