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早上我等不到谈儿来请安,让人一打听,才知道他昨夜根本没回寝殿,他宫里的人都被扣在东宫,说是留下参加定国侯小世子的生辰宴!”
正欲禀告的驻军被玉嫔一阵抢白,见杭秋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接口道,“可是,末将刚刚领着人将后宫走了个遍,东宫也去过了,东宫的人还让我进去搜了一遍,都没有瞧见七皇子……”
“这怎么可能!?”玉嫔满脸惊慌,“若不在东宫,那他去了哪里?”
杭秋水面沉如水,问道,“七皇子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玉嫔想了想,泣声道,“谈儿最近总是、总是主动去找翰林院的陈阁老讨教学识……”
陈阁老突然被点中,一脸莫名,摇了摇头,立刻撇清,“说话可要凭良心,七皇子可从未主动来找过老夫。不信的话,你大可派人到我府上一问究竟。”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杭秋水闻言面色冷厉,猛地看向左倾颜,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意,“昨日七皇子去过东宫,他失踪,定与你这妖女脱不了干系!”
他语气凌厉,透着戾气,“你把七皇子藏到哪里去,立刻把人交出来!!”
殿中顿时窃窃私语。
朝臣们看向两人,瞬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见左倾颜淡若轻笑,“杭相何必着急上火呢?”
她看杭秋水面容紧绷,几欲暴走的模样,心里痛快不已,唇角的弧线扬得更高。
杭秋水眯了眯眼,“你承认了?”
左倾颜失笑摇头,“杭相就算跟玉嫔娘娘私交甚好,也不该拿本妃开涮吧。我好端端的,难道还能未卜先知,算到皇上打算将太子之位交给七皇子?”
见众人都纷纷点头,俨然觉得左倾颜所言极有道理。
她不以为意道,“若是七皇子真找不到了,杭相再去找皇上,重新拟一份圣旨不就得了?”
话音一顿,她目露嘲讽,“反正,父皇一贯喜欢立储,一个儿子死了,尸身还没见着,便能再立一个……”
“除了七皇子,咱们还有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
见众臣开始憋笑,左倾颜神色忽然温柔,垂眸摸了摸宫装下平坦的腹部,“再不济,本妃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也拉上去排一排号,指不定生出来,也是个皇孙呢。”
杭秋水气得全身颤抖。
“你……你这妖女竟然这么快怀上了?”他周正的面容再也撑不住,脸皮直抽搐。
“怎么,太子殿下有后,杭相就算不顾及本妃,也该为太子高兴吧?”他越是生气,左倾颜就越是高兴,“杭相出生医学世家,若是信不过,可以亲自上来替本妃把脉。”
杭秋水冷哼一声,不予置否,却也不打算接招。事到如今撕破了脸面,左倾颜肚子里有没有皇孙,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祁谈的安危!
那可是他的大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然而,随着左倾颜的一字一句,杭秋水脸上的冷静自持已然崩裂,露出狰狞的獠牙,“我再问你一遍,七皇子到底在哪!?”
他是真没想到,左倾颜竟然趁着他这几日事情繁杂疏于防备之际,接近诓骗祁谈,一早将人捏在手心,伺机反击......
这些年,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与祁谈母子也从未频繁来往。
这妖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所察觉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杭相可莫要血口喷人。”左倾颜笑容不减,“时候不早了,杭相到底还要不要去皇庭别苑再请一道圣旨,另立储君呢?”
杭秋水瞠目欲裂,“左倾颜,你到底交不交人?!”
“杭相若是不去请旨,那本妃可要退朝了。”左倾颜一脸无所畏惧,手掌轻抚腹部,“杭家人医术精湛,想必知道,浅月的孕妇情绪不稳,若受了惊,容易做糊涂事……”
“要是被惹毛了,一拍两散玉石俱焚,可就不好收场了。”她笑意阑珊的眼底掠过一抹锋锐,如刀刃般刮过一旁瑟瑟发抖的玉嫔。
“玉嫔娘娘也生过孩子,想必更能体会我说的话,对吧?”
玉嫔娇艳如花的脸早已血色尽褪。
她砰一声跪倒在地,“求太子妃娘娘,求你放了谈儿,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跟你争权……”
一语未尽,杭秋水暗中拽住了她,她却不知拿来的勇气。
不顾一切将他狠狠拂开。
祁谈是她的命根子啊!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答应杭秋水,让谈儿蹚这一淌浑水。
这么些年,不争权不夺势,他们母子也活得好好的,她又何必为了一个早就不属于她的人,断送了谈儿的前程和性命!
“可惜啊……”左倾颜却发出一声无奈轻叹,看着她的眼底,没有半丝怜悯,只有深浓的厌憎。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恐怕,要让玉嫔娘娘失望了。”左倾颜尾指勾着一串小小的风铃,殿外有风拂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空灵的声音,仿佛可以洗涤这方杀人不见血的殿堂。
玉嫔认出那个祁谈最喜欢的物件,走到哪,带到哪,脸色彻底垮了,“你!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