冧被玉嫔直勾勾盯着,男人无奈揉了揉眉心,“又瞎想些什么?”
话落,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张艳若桃李,风韵犹存的容颜。
玉嫔捕捉到他的走神,眸色一颤,“你真有了新欢!?”
男人回神,脸上露出不耐,“我府里的那些人,长得像谁,你不知道吗?”
玉嫔顿时哑口无言,男人又道,“这么多年了,我懒得一而再再而三与你解释这种事,你若不信我,咱们就不必再见了。”
话落,猛地起身。
“我没有!”玉嫔立刻就慌了,她只是习惯性的试探,期望从他嘴里听到温柔的情话,慰藉自己孤独冰凉的心罢了。
可是,他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尤其是最近……
也许是大事将成,他急不可耐,心里烦躁吧?
玉嫔这么安慰自己。
她从后背抱住他的腰,指尖若有似无抚过他的敏感处。
“秋郎,你莫要恼我……”
“我们熬到今日,实在不容易……”
……
沈雾舟查明了真相,第一时间入东宫回禀。
“启禀太子妃,属下连夜审了这几日监视皇庭别苑的黑甲卫,他们说昨日正好是虎子过生辰,有东南驻军的老乡过来请他们吃酒,又说同乡的兄弟们都到了,他们可以替虎子看顾一会儿,虎子奈不住劝,就走开了一小会儿。”
话落,沈雾舟跪下磕头,“是属下治下不严,请太子妃降罪。”
左倾颜淡淡睇他一眼,“该当何罪?”
“治下不严,杖刑五十。”
“本妃问的是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沈雾舟默了默,哑声道,“擅离职守……消除兵籍,永不录用。”
左倾颜漠然垂眼,“就照这个办吧。出去。”
沈雾舟瞳孔一紧,没有起身告退,反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太子妃,虎子从军多年,家里还有老母小儿,若是兵籍被销,等于是以逃兵论处,他回到乡里定会遭人耻笑,再找活计也很难……”
话还没说话,左倾颜已然冷笑打断,“我终于知道,为何黑甲卫一到你手里,就出这样的事了。妇人之仁!”
此言一出,沈雾舟脸色煞白。
她曾听说祁烬说过这个沈雾舟,性情爽朗,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从好的方面看,他能让黑甲卫迅速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
可是相对而言,沈雾舟此人耳根子软,也容易为所谓兄弟情而左右。
“出去!”
沈雾舟面无血色,却还想求情,“太子妃,能否……”
迎着左倾颜凌厉的眼神,他硬着头皮道,“能否让他保留军籍,调到其他卫军去?虎子曾救过属下的性命,属下实在不忍……”
咬咬牙,他绝然道,“属下愿意受双倍杖刑,求太子妃再给他一个机会!”
见他连连磕头,左倾颜吁了口气。
一百杖,不死也剩半条命。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她可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左倾颜扬起下颌,示意凛羽将人扶起来。
“你先将本妃的决定告诉他,再暗中跟着他,若真觉得他冤枉可怜,再来求情也不迟。”
沈雾舟被凛羽送出东宫,一阵凉风拂来,不由打了个寒蝉。
深宫暗夜,微风寒凉。
他抬眼看了一眼朦胧的弯月,不知不觉,已将入秋。
……
半个月后。
负责教授祁谈课业的,是翰林院的陈大人。
陈大人与钟赟之同辈,愿意替不受宠的七皇子讲学,也是受杭相请托,不好意思推诿,才应下的。
自从得了左倾颜邀请,祁谈时常诓骗玉嫔,说要去翰林院向陈大人请教学问,偷偷躲到东宫抚琴。
不得不说,祁谈在琴艺方面确实颇有天赋。
左倾颜见他高兴,还时不时召唐延入宫,让唐延亲自指导他的琴艺。
祁谈心里知道,杭相权势滔天,母妃每次提及他时,语气都敬畏三分。
虽然不明白为何杭相对他这么严厉,可每次指点他课业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得出对他很是用心。
直觉告诉他,杭相若知晓自己来东宫抚琴,定然不会同意。
因此,他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宫人的视线,悄然来到东宫。
他还学着母妃的样子,将值钱的物件赏给宫人,又冷言冷语威胁几句,恩威并施,让他们乖乖听从自己的吩咐。
左倾颜在东宫专门为他安排了一间琴室。
寝室内,一架古琴静置在案几之上,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
祁谈轻轻抚过琴弦,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立刻在静谧的雅室里回荡开来。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乐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祁谈心头一紧,立刻停止抚琴,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左倾颜温柔的眉眼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手持木剑的左郝岩,祁谈重重吁了口气。
“三嫂,我被你吓死了。”
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