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紧锁眉头,看着满目凄厉可怜的苏柔雪,忽而又道:“太医总不可能欺瞒本王,雪儿先前分明是有孕的喜脉!”
梁王妃用帕子掩了掩唇,道:“不错,所以王爷与我先前都是被她骗了。带上来吧!”
先前专门伺候苏柔雪的小丫鬟被打得满脸是血,跪在了地上,哭道:“王爷,先前雪姨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有孕的娘子,太医诊脉那次就是那娘子在帘子后假扮雪姨娘的!之后诊脉那个大夫也是被雪姨娘买通的!王爷!都是雪姨娘逼奴婢帮她隐瞒的!她说,奴婢要是不听她的,她,她就杀了奴婢……”
“胡说!”
苏柔雪尖叫着朝她扑去,却被按住,只尖声喊道:“我怎么敢杀人,你……”
“雪姨娘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梁王妃打断了苏柔雪的话。
苏柔雪一僵,立时泪如雨下,看向梁王,“我没有!王爷,我是被冤枉的。”
“敢做不敢当,只会说冤枉。总归有咱们王爷替你遮掩,合着王爷不是身份贵重的皇室子弟,而是替你收拾烂摊子的冤大头?”梁王妃嗤笑一声。
梁王顿时面色漆黑,一脚踢开苏柔雪,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妾身……”苏柔雪刚要张口。
梁王妃又道:“雪姨娘,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苏柔雪一颤,她本来做得天衣无缝,可谁知珍珠居然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如今人不在,直凭那小丫鬟一个人,绝无可能扳倒她!
咬牙一颤,哭了起来:“王爷,妾身的腹中真的有您的骨肉啊!您不能相信王妃,她,她存了心地要害妾身……啊!”
却被梁王又踹了一脚!
梁王怒不可遏地指着她,“你这毒妇!来人,将她……”
“王爷。”
梁王妃笑着上前,按住了气喘吁吁的梁王,“莫要气坏了身子,交给我处置吧!”
苏柔雪立时顾不上疼痛,惊恐瞪大眼,扭头喊:“王爷!妾身真的……”
梁王却已大步离去。
她不可置信地想要追出去,却又被旁边的婆子推倒在地。
梁王妃走到她近前,用帕子掩住口鼻,笑道:“是不是不明白?”
苏柔雪盯着她。
梁王妃轻摇头,“便是你再装的得体大方,却终究不是世家大宅的出身,骨子里的小器始终上不得台面。”
她像是在对待临死的人一般,多了平素里从没有过的耐心与细致,甚至还伸手压了压苏柔雪凌乱的鬓发,“这个府上,除了王爷,最希望你能安全生下孩子的,便只有我。”
苏柔雪满眼恨意,“你少假慈悲!你就是不想我能分了你的宠爱,有子嗣会要挟你的地位……”
“啪!”旁边一个婆子冲过来,直接一巴掌将苏柔雪扇得歪过脸去,“怎么跟王妃说话的!”
苏柔雪恨得重重一捶地面!
梁王妃看得好笑,道:“所以说你上不得台面。我与王爷,本就并非宠爱维系,世家之间,更多是利益往来。而且你以为这么多年没有子嗣,王爷为何不休了我?”
苏柔雪扭头,“必是你拿捏王爷……”
梁王妃笑着摇摇头,凑近了苏柔雪,低声道:“因为,不能生的,是王爷。”
“!”
苏柔雪猛地抬眼,“不可能!”
若是梁王不能生,缘何一开始却无人揭穿她?!
梁王妃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啊,我也盼着是老天垂怜,当真能给我们一个孩子。谁曾想,竟是你做的局。”
苏柔雪开始恐惧,心中最后一丝期冀被彻底撕碎,她开始颤抖,不断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梁王妃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模样有些嫌恶,站了起来,道:“那个被你关在府中冒充你身孕的丫鬟,去哪儿了?你若老实交待,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苏柔雪哪里知晓珍珠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偌大的梁王府逃走的?
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人影,立时凄声喊道:“是苏念惜!是那个贱人!是她!不想看我好!是她害我!”
梁王妃讶异,随即笑了声,“你倒是看得起那商户之女。将一个大活人从我梁王府悄无声息地弄走,她能有那个能耐,也不至于会被你们一家子欺辱到不敢还手的地步了。”
说着,摆摆手,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了,也罢。”
转身出了屋子,就瞧见了跪在院子里冷汗淋漓的大夫和几个下人。
笑了笑,道:“今日劳烦张大夫了,宋嬷嬷,好好地送张大夫出去。”
一个婆子看了眼梁王妃的神色,眼底厉色一闪,垂首道:“是。”
待人被领向荒无人烟的小院时,又一个婆子上前,问:“娘娘,这雪姨娘,是否按着老规矩……”
“别弄出动静。”
梁王妃笑了笑,“再去寻个刚怀孕的妇人来,确保是个男胎,好生在后院里养着。”
婆子一听便明白了,又有些担心,“只怕王爷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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