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让说的话,江厌离又怎么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他怕别人抢走商姝,可是……
一想到要和商姝结婚,江厌离心里突感强烈的不适。
那种好似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几乎窒息。
江厌离抬手按住胸口,试图平复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恐惧。
但那股压力却仿佛越来越重,让他无法承受。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如同雷鸣般疾驰,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要将他推向无尽的深渊。
“你怎么了?”
见江厌离脸色显得异常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还呼吸紧促,像突然发病的病人。
宋知让吓了一大跳。
江厌离没有回答宋知让,他瞳孔失去焦距,意识渐渐剥离肉体,跟着,眼前一片昏黑,瘫倒在沙发上,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见江厌离突然昏过去,宋知让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迅速将江厌离平放在沙发上,解开他的领带,确保他的呼吸道畅通。
他轻轻触摸江厌离的脉搏,见脉搏还有,他蓦地松了口气,他直接掐江厌离人中,开始紧急救治模式。
在宋知让有效又专业的急救下,江厌离的眼皮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宋知让。
“醒了?真是要被你吓死,好端端的突然昏过去。”
见江厌离意识恢复,宋知让也松开了按压他人中的手。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昏了?”宋知让问江厌离。
江厌离沉默着没做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抽空去医院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宋知让担心江厌离突然昏迷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江厌离知道他身体没问题,他是心理出问题了。
“帮我找个权威的心理医生。”江厌离声音低哑地说道。
“找心理医生?”宋知让一愣,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江厌离昏迷的原因了。
“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如果知道江厌离对结婚的阴影已经这么大,宋知让不会说那些让他觉得压力过大的话。
对于一个从生理到心理都在恐惧进入婚姻的人而言,不断地劝他结婚,无疑就像是加剧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听了宋知让的道歉,江厌离自嘲地苦笑,“我自己都不知我承受能力这么差,不怪你。”
江厌离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恐惧和商姝结婚。
明明之前他对结婚这个词最多就是厌恶,不感兴趣,可他没想到结婚对象一换成商姝,他就如临大敌,惊慌失措,甚至恐惧焦虑到心跳失常,失去意识。
“别想了,先让自己心安定下来。”
宋知让不敢再继续和江厌离说结婚的事情,怕他又昏过去。
江厌离垂着头,没说话。
宋知让知道他在忧愁什么,“配合治疗,会好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厌离目视前方,眼眸浓黑得像泼了墨,“但愿吧。”
江厌离比谁都清楚他的恐惧来源于什么。
他没把握能克服那股恐惧。
就像是时光不可能倒流,他永远都无法抚去那两个人留在他心上的伤。
宋知让知道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会影响人的一生。
可他没想到江厌离的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影响那么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原生家庭影响而出现躯干反应的人。
他不敢想象江厌离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阴影,才会让他如此恐惧与心爱的人结婚。
宋知让先前不知江父和江母给江厌离带来的影响如此之大,他才会那般振振有词,但亲眼看到江厌离的痛苦后,他的心又不自觉地偏向了江厌离。
怕他压力太大,心律再度失常,他赶忙安抚江厌离,“再不济,你也可以坦诚和商姝说,我相信她会理解你的。”
江厌离想也不想地否决了宋知让的提议,“是我离不开她,不是她离不开我。”
“是我抓着她不放,她才与我在一起,你觉得我若跟她说,我心理有病,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娶她,她还会要我?”
更重要的是,他不愿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商姝面前。
他怕她接受不了他这样荒诞的拒婚理由,觉得他不过是在狡辩。
何况商姝先前态度还那般坚决,一副好似他不结婚,她就一定会分手的架势。
她放弃他总是那么容易。
江厌离无法不防。
这婚,肯定是要结的。
他不能给商姝理由不要他。
只是……
江厌离心里突然很烦躁,商姝的话,过往父母争吵的画面在他脑海不断地徘徊,他脑子快炸了,他突然想出去走走,包厢的封闭让他觉得压抑,他站了起来。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宋知让,“你别把我的情况跟她那闺蜜说。”
*
繁忙的都市街头,江厌离一身黑,双手插着兜,脚步沉重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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