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越野车里。
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问前方准备开车的西装男,“刚刚经过的那孩子,可是她的大孙女?”
西装男抬眸看了一眼后车镜,微微颔首,“是的。老先生。”
“她身边那位,是她丈夫?”老人又问。
西装男回,“应该还不是丈夫,是未婚夫。”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侧目看向窗外,“她长得很像她妈妈,也很像……”
很像谁,老人家没点明,西装男却都懂。
“过世的那位大小姐和先生都像您,孙大小姐是先生的外甥女,跟先生相似,不出奇。”
老人没再做声。
西装男又问,“咱们是直接回,还是您想再见一见孙大小姐?”
老人叹了口气,“我答应过她,永不跟她们相认。”
“走吧。”老人扬起车窗。
“是。”西装男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山上。
商姝也没有太纠结送花的人是谁。
对方既不打算露面,说明不方便。
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感兴趣,更别说那位她母亲都未必记得对方长啥样的外公了。
于她而言,对方只是和她流着同一半血液的陌生人而已。
和陆淮安预想的那样,商姝祭拜的时候,陆老夫人来了视频。
她身体不好,没法亲自来祭拜,只能通过视频来见一见已经逝世十几年的老闺蜜。
陆老夫人有很多话和老闺蜜说,一直巴巴说个不停。
说到最后,陆老夫人声音都哽咽了起来,“老姐妹,你放心,老婆子我走之前,定会为姝儿寻个可靠的如意郎君的。”
听到这话的商姝垂下头,心中有点惭愧内疚。
因为她和江厌离相爱又分开的事情,她让老人家操碎了心。
“外婆放心,以后奶奶若不在,我会替您好好看着阿姝,不会叫她被人欺了去的。”
陆淮安也顺势对商姝外婆的墓碑表态。
祭拜完,商姝和陆淮安也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陆淮安依旧是牵着商姝。
山下,一辆计程车里。
徐欢无聊地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她忍不住抬手隔着窗口戳了戳。
爱而不得的男人好苦。
只能像现在这般,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就为了跟踪心上人和她未婚夫。
何必呢?
徐欢觉得吧,看了还得挨虐,不如别看。
瞧瞧人家俊男美女的,多登对啊。
她都忍不住想磕了。
看着山路上,穿着同色系大衣,正手拉手,顶着毛毛小雪下山的两人,江厌离的眼眸像是被刺眼的光刺到了一般,忽觉有点痛意。
他深深地眯了眯眼,神色有点冷。
侧目看向前面的计程车司机,江厌离嗓音低冷地开嗓,“开车。”
司机闻言,立即驱动车子。
徐欢托着腮帮,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千里迢迢跟过来,就为了看别人秀恩爱?
没毛病吧?
这个金主,多少有点自虐症在身上的。
商姝专注看路,没注意看山下。
陆淮安倒是看见了。
看到一掠而过的计程车,他偏头看向身旁正小心翼翼走着山路的商姝。
她今天穿着的还是旗袍。
她对旗袍的喜爱和苏绣的热爱是相同层度的。
她今日的旗袍是米白色的,绣着墨青色的竹子,她的颈间围着一条白色的狐狸毛围巾,轻轻地飘动,与旗袍上的雪花相映成趣。
她的面容在雪花纷飞的衬托下,显得清冷,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长发在脑后简单地束起,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与空中落下的雪花一起舞动。
古典温婉还才华横溢的女子,就像是一壶桃花酿,越喝越醉人。
也不怪江厌离对她念念不忘。
她有这个魅力。
陆淮安稍微收紧了一下握着商姝的手。
他曾松开过她的手,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被别人抢走了。
各凭本事吧。
*
古镇大门口。
商姝和陆淮安刚到,徐欢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挽住她的手肘。
她实在是不想和一个行走的冰雕站在一块。
本来就天冷,站他旁边,她更是冷得牙齿直打颤。
雪下得更大了一些,不过不影响四人接下来的行程。
只要不是暴风雪,都不影响出行。
反而这种雪天游玩,更加浪漫,令人向往。
由于古镇这边昨夜就开始下雪了。
古镇的街道、房屋、树木等都被洁白的雪花覆盖,一切都显得那么纯净和宁静。
在雪花的装饰下,这些房屋更显得古朴典雅,四人走在这古老,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风格的城镇,仿佛回到了古代的世界。
“好美啊。”徐欢拍戏的时候,不是没拍过雪天的戏份。
但拍戏时的心情和此刻是不同的。
徐欢站在雪中,张开双手,如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