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走在青龙山上,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当日那凤双江上的场景。
时而皱眉,时而嘴角含笑。
寒风刺骨,他却丝毫不知。
“大当家的?”
就在这个时候,沈良背着药篓子,从深山里走出来,刚好撞见了徐长风。
“这么冷的天气,不在家里与媳妇温存,跑出来受罪,你这是咋想的?”
沈良难得跟徐长风开个玩笑。
可是徐长风却笑不出来,回应道:“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出来透透气。”
“还有大当家想不明白的事情?”沈良眼神玩味,取下了身后所背的药篓子,拉着徐长风在那山头上,坐了下来。
这里便是当初六子埋衣甲所在之地。
坐在这个位置,不但可以看清青风寨的全貌,还能看见远处的皇城。
刺骨的寒风,吹在二人的身上,即便都穿着厚实的衣服,有内力护体,二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伯父,上次那药丸,还有没?”
嗯?
沈良一时间没明白徐长风什么意思,下意识地问道:“又想试试?”
徐长风点头,说道:“如果这药丸已经有了一次效果,再吃的话,还会不会再有效果?”
沈良先是一怔,接着便摇摇头:“如果有了一次效果,那就不用再吃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就明白了病症所在,咱们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徐长风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来,就这么盯着沈良,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病症?”
沈良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脸上挂着笑。
他又不是傻子。
结合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六子所问的几个问题,很容易便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只是他这人嘴巴比较严,不喜欢多惹是非而已。
所以他一直装聋作哑。
“魂体不融!”深良语出惊人。
徐长风握着拳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良。
这一刻,就像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一样。
幸好沈良接下来的话,让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这种情况,已经脱离了病症的范围,属于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运气不好的,几乎都成了天生的痴傻之人。
很显然,大当家属于那种运气超好之人,不但没有变得痴傻,脑子还异于常人!”
徐长风目光转向了皇城所在的方位,嘴里却是问道:“这种症状,可以根治吗?”
沈良笑着说道:“这天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症。
只不过很麻烦,而且我也没有治疗过,只能说一点点来吧。
说不定哪天突然来了灵感,便找到了方法呢?”
徐长风:“……”
这老家伙,拿话忽悠自己呢?
沈良的声音还在继续。
笑着说道:“反正都已经有一个了,而且还是儿子,后面的就不用着急了吧?”
说着,起身,伸手在徐长风的肩膀上拍了拍,背起了药篓便朝着寨子里而去。
没走出多远,他还回头提醒,道:“天寒地冻的,少在外面逛悠,对身体并不好!”
徐长风苦笑连连。
现在看来,这老家伙也猜到了。
这件事情闹腾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山头上坐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当他回去的时候,脸上的挂着笑,仿佛想通了似的。
这天晚上,他提笔书写,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都写在了信纸之上。
信是写给楚冰云的,与柳素素寄给六子的信一样,密封着!
楚冰云都没有想到,徐长风有朝一日会给自己写信。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拿着那封信,心脏竟然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
缓缓拆开了信件,徐长风那独特的字迹,熟悉感扑面而来。
见字如面,楚冰云亲启!
自那日凤双江一别,甚至想念。
长风虽与陛下接触不多,却也是知根知底。
我大康虽然内战不断,却在新帝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甚至有了超过以前的势头。
如今特邀陛下前往我康国,看看我康国的变化。
到我青风寨一聚,长风有大礼备上!
……
林林总总,足足写了满满的两大篇文字。
虽然只字未提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
但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他与楚冰云之间的情谊!
楚冰云坐在大殿之上,试图将信件烧毁,却不知哪根弦出了问题,又把信装了回去,贴身收好。
坐在大殿之上,无心批阅奏折,就这么发起呆来。
脸上的表情,时而变化,仿佛在做着挣扎一般。
“让朕前往康国?”楚冰云嘴里嘀咕着,“想得倒是挺美,朕乃一国之主,岂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说着,她同样提笔,学着徐长风,开始书写了起来。
同样是客套话一大堆,最终的目的则是邀徐长风来他大周。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