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柏氏昏迷不醒,宋照云终于踏出了房门。
他走进屋子时,江怀安和南栀还没有离去。瞧见睡在床榻上的柏氏面色惨白、形容枯槁,他一下子就怒了。
他冲上前拽进江怀安的衣领,怒斥为何柏氏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你说你是神医,府里花了两千多两银子去买你要的药材。现在呢?你不仅没有治好我母亲的腰伤,我看她都快被你害死了!”
大概是最近给他补药吃多了,宋照云今天的力气格外大,江怀安喉咙吃紧一时用不上力气。
“宋照云你还不快住手!”南栀见他发了疯似的,上前拽又拽不动他。
想起殷大曾经教她打太阳穴的位置,可以让人暂时晕眩。
她握紧拳头,正要朝着宋照云太阳穴上打过去,屋子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少侯爷,夫人晕倒和江神医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被侯爷害的!”
说话的人是祥嬷嬷,是世上绝对不可能背叛他母亲的人。
闻言,宋照云手上一松。
祥嬷嬷泪眼朦胧地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将来龙去脉告知宋照云。
乍听见宋霖和柏氏这种事情,身为儿子的宋照云一时觉得有些难堪。
他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最后沉声说道:“父亲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听清楚他说的话,祥嬷嬷彻底愣住。
最近半个月,宋照云极少来看望柏氏。今天看到他来,祥嬷嬷心里还觉得他心里还是记挂着柏氏这个母亲的。
但她委实没有想到,柏氏被宋霖迫害险些丧了命,宋照云得知后的第一反应却是被宋霖辩解。
她冷笑一声,大声反问道:“少侯爷觉得不是侯爷,那还能是谁?”
“夫人最近经过江神医的救治,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只要再过半个月,她就能恢复如初重新站起来了。难不成少侯爷觉得,是夫人嫉妒侯爷宠爱周姨娘,主动勾引他不成?”
“放肆!”被一个下人指责,宋照云自觉丢了面子,“谁让你敢这样和我说话的!”
亲生母亲半死不活也不见他这么生气,只不过是说了他几句就这样了。
祥嬷嬷望着宋照云的双眼里盛满了失望。
“阿祥看着你长大,也算是你半个长辈。她凭什么没有资格教训你?”
听见暮气沉沉的声音,屋子里所有人转身望过去。
只见原本昏迷的柏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生出几分血色。
“夫人!”“婆母!”
祥嬷嬷和南栀先后上前搀扶起柏氏,江怀安也靠近过去给她把脉。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终于闯过了这一关。”
宋照云挪动了脚步,也想走上前看看柏氏。
柏氏抬眸望向他,宋照云被她盯着脚步一滞,只好隔着几步的距离轻轻喊了一声“母亲”。
念及他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骨肉,柏氏面色稍缓。
谁知宋照云一开口,又是为宋霖辩驳:“母亲,你是知道父亲的为人,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滚,给我滚出去。”柏氏掐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见宋照云呆愣在原地,扬声喊着让祥嬷嬷把他轰出去。
祥嬷嬷用衣袖擦去喜悦的泪水,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照云,冷声道:“夫人好不容易才醒,少侯爷就别让她不高兴了,走吧。”
宋照云没有多逗留。
或许他这次来,是想看看柏氏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瞧着柏氏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南栀表面上露出一脸的忧愁,实际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前世这一大家子人联手,不仅想尽办法想夺走她的嫁妆,还无时无刻地贬低她、防备她。
原以为他们有多相亲相爱,原来亲生母子也不过如此。
活该。
柏氏自苏醒以后就感觉腰部及下肢麻木了,她不安地望着江怀安,“江神医,我这腰伤还治得好吗?”
按着南栀先前嘱咐的,江怀安摆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夫人,我实话与你说吧。原先你腰部的筋脉被切断,龙骨佐以其他珍稀药材仍有可能断骨重生,再加上有我的针灸,一个月保证夫人恢复如初。”
“可这次意外让那些已经开始融合重生的筋脉再一次断裂,还能不能恢复,这…我可不敢给夫人打包票。”
先前经过两次治疗后,柏氏确实感受到了身体正在逐渐好转。
但这次自她醒来,原本有些感觉的腰部再一次麻木了。
这种希望重新燃起却又半途夭折,让她更加心痛。
闻言,祥嬷嬷赶紧给江怀安跪下,求他一定要想办法救柏氏。
“江神医妙手回春,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若是江神医还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让人去找。”南栀红着眼眶恳求道。
江怀安没有说话,俊俏的面庞上露出几分愁意。
柏氏的心渐渐变冷。
难道她下半辈子真的只能躺在这张,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床上了吗?
“办法…倒还有一个。”
柏氏眼底当即又亮了起来,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