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坐在妆奁前梳理发鬓,透过铜镜她再次注意到丁香和木香窃窃私语着。
“说什么悄悄话,也让我听听。”她转过身,笑看两个丫鬟。
丁香愤愤不平正要开口,木香连忙拉住她。
南栀放下手上的珠钗,微拧起眉头。
这又是怎么了。
丁香一把挣脱开,急躁道:“木香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瞒着少夫人,我偏要说。”
原来,木香感觉昨晚又冷了几分,便让丁香去问问江怀安可要加床被褥。
接过丁香去时,恰好看见秋桐从江怀安的屋子里走出来。
“她衣衫不整,还笑得、笑得很淫荡,这不很明显就是……”太恶心了,她都不好意思说!
见她还是把事情说出来了,木香也叹了口气。
“少夫人,虽然你说那人可信。可他既然不是大哥二哥找来的,他又怎么恰好知道侯府在找神医为夫人治病。而且他才来几天,就和王姨娘身边的秋桐…那样子。”
简直太可疑了。
南栀闻言垂着眼眸沉思。
她先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怎么那么巧就是江怀安。
而且他真的擅长医术,似乎真的有本事治好柏氏。
思来想去,南栀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南栀去找江怀安时,恰好看见下人从他屋子里把炭炉抬出来。
“这是怎么了?”
这寒冬腊月的,怎么把保命的炭炉抬出来了。
“回少夫人的话,江神医说什么这炭炉脏了,让我们给换一个。”下人也摸不清江怀安的想法。
这炭炉怎么就脏了,他们天天擦洗呢。
南栀盯着炭炉看了几眼,又让下人掀开了盖子。
里面的木炭只烧了一半就被人用水浇灭了,她半眯着眼睛,还发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香块。
“许是神医嫌弃这木炭味道太重,去管事处拿半箩筐银丝炭来。”南栀道。
银丝炭?
那可是侯府正经主子才能用上的,连王莺莺都只能用普通的木炭。周漪用的则是从宋霖的份例上挪出来给她的。
跟在身后的丁香拧巴着小脸,一脸不高兴。
南栀走进屋子,让丁香守在门口。
丁香不肯答应,她家少夫人长得可比秋桐漂亮百倍,万一那姓江的见色起意,对少夫人毛手毛脚怎么办?
听了她的解释,南栀笑叹一声。
“你个小糊涂,想什么呢。”
话虽如此,但南栀还是给丁香看了自己藏在衣袖的天血石匕首,“放心吧。”
南栀走进屋子,四处张望却没看见江怀安的人影。
忽的她感觉到背后有陌生的气息来袭。
江怀安从门背后蹑手蹑脚凑上前来,但见眼前的女子猛地转身,又用那把削铁如泥的天血石匕首抵住他的胸口。
一阵浓烈的杀气猛地将江怀安紧紧包裹。
他瞪大双眼,神色微愣。
原本冷脸凝眸盯着他的南栀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说道:“陆大人没和你说,不要轻易站在我背后吗?”
江怀安面露惊愕。
南栀收起匕首、后退半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江怀安既然是陆凌舟的人,就不可能和王莺莺是一伙的。那么秋桐半夜三更来找他,便不是王莺莺的吩咐。
结合今天早上秋桐衣衫不整地离开,还有炭炉里没烧尽的香块,答案已经浮出水面了。
“昨天晚上秋桐来找你,没少块肉吧?”
江怀安被调侃得俊脸一红,他避开南栀这个问题,咳嗽了几声转而说道:“她用的是青楼最劣等的媚香,有些受潮了。我估计是那个王姨娘用剩下的。”
媚香?
南栀眸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江怀安听了她新鲜出炉的主意,在心里再一次警告自己千万别招惹她。
都说最毒妇人心,不假。
确定了江怀安的身份后,南栀更加心无旁骛地筹备另一件事。
书房里,宋霖对着张三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让你找几味草药都找不到,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宋霖骂得面红耳赤,眼底仿佛带着火光。
前两日他在柏氏那里碍于脸面,才勉强应下帮她寻找治腰伤的草药。
本以为最多不过是人参、鹿茸这种比较昂贵的药,为了这点好名声,这点血他出就出了。
谁知张三方才跑回来,说一个都没找到。
“侯爷,虽然我跑遍了越城大大小小所有的药店都没有买到需要的药材,但他们听说侯爷要为夫人治病,都夸赞侯爷有情有义。”
张三说完,抬头瞅了眼宋霖,他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既然整个越城都找不到夫人要的药材,这或许就是天意。”宋霖心头一喜,这对于他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出钱便可以搏得一个好名声。
最关键的是,柏氏一辈子都得瘫在床上。
可这份喜悦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外头护院进来禀告,说是赵财旺求见。
“不见,他算什么东西。”宋霖毫不客气地斥道。
护院出去后,很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