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你给我滚出来!”
南栀放下手上的书,听见外头传来叫骂声,似乎是、王莺莺的声音?
“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她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见南栀冷着脸走出来,王莺莺狰狞着一张脸冲上来,同时嘶吼着“你还我爹的命来”。
木香和丁香及时将她拦住,王莺莺疯狂挣扎着,长指甲还在木香的下巴挠出几道红痕。
木香吃痛手上一松,王莺莺趁机疯了似的扑上来。
南栀虽然不明情况,但还是在她靠近过来的那一瞬间,朝她膝盖猛踢一脚。
“王莺莺你这是要做什么!”
但见王莺莺匍匐在地,忍着痛倔强地抬起脑袋,一双眼眸饱含恨意地盯着南栀,“我爹死了,是你害死了我爹!”
王庆来死了?
南栀收起所有情绪,整个人冷漠得就像是一尊白瓷。
她半垂眼眸,不咸不淡地问:“王姨娘可有证据?”
证据?
都杀人了还会留下什么证据!
“是你,一定是你!”王莺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整个人就像是发疯的野兽,“我已经让下人去报官了,我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歹毒心肠!”
南栀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心里一算自己给王庆来下药的日子,积累的毒量远不足以害死王庆来。
可他现在就是死了。
莫非,有人先她一步害死了王庆来?
南栀心有怀疑,决定去看一看。
她让殷大殷二陪同,又让木香和丁香随后再扶着王莺莺来。
她那一脚踢得可不轻。
行至大院十几步外,便听见里头传来赵财旺哭丧的声音。南栀想了想,低声吩咐殷大去百岁堂报官。
百岁堂什么时候成县衙了?况且方才王姨娘不是说已经报官了吗?
但因为是南栀说的话,纵然有些疑惑但殷大还是去了。
南栀走进大院,瞧见东大屋外的青石板上放着一个用白布蒙着的人,往屋子里看还能看到满桌子满地的血迹。
也是毒杀?
宋霖余光瞥见南栀的身影闷声不说话。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早有耳闻,甚至他今天白天才下令,任命张叔玉为侯府管家。
南栀和王庆来无冤无仇,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因此宋霖宁可相信王庆来是服毒自尽,也不会听信王莺莺所说是南栀害死了他。
可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说不难过是假的。
南栀走到他身侧,道:“公爹,听王姨娘说王管家死得蹊跷,不如…不如报官让张大人派人来查?”
“不用了,他许是自杀的。”宋霖不愿再节外生枝。
“可王管家是良籍,无故暴毙按理是要上报的。”
“他不是……”宋霖正要说什么连忙噤声,“这事我会亲自去县衙处理,不用你操心。”
南栀敏锐地察觉到,宋霖似乎不愿意深究王庆来的死因。
而且他刚才说不是,王庆来什么不是?
“听闻安远侯府又出了命案,本座特与张大人一同前来瞧瞧。”
南栀闻声回头,看见陆凌舟一身鸦青色兔毛滚边大氅,领口透出半枝银线绣的银杏。
头顶的灯笼洒落他半身昏黄色的光,倒显得他不似白日里那般冷冽,反变得有些平易近人起来。
陆凌舟一路走来,视线落在南栀身上。
见她披着一袭碧山青色滚边披风,披风上还绣着几枝秀气的白梅,不由会心一笑。
陆凌舟的注视过于炙热,南栀连忙低头朝他行礼,“见过陆大人。”
边上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
南栀定睛一瞧,才发现陆凌舟边上还站着一个张五六。
怪只怪陆凌舟身材高挑,反衬得一旁披着黑斗篷的张五六像一个石墩子。
“见过张大人。”
一旁的宋霖转身看着两人,却是一脸不悦。
他根本没有派人去报官,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只见一个娇弱的身影突然窜出来扑通跪倒在张五六面前,梨花带雨道:“求张大人抓到真凶,还我爹一个清白!”
此人正是王莺莺。
见状,宋霖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厉,衣袍下的双手也紧攥成拳。
他根本不愿让官府插手此事,如今王莺莺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他怎么搪塞过去。
南栀再次察觉到了宋霖的不耐。
王庆来对他忠心耿耿,听说那条腿也是因他而瘸。为什么他如此不愿意查明王庆来的死因。
总不可能人是他杀的吧?
“叨扰两位大人深夜上门,本侯真是心中有愧。眼下既然夜已深,两位大人不妨先在侯府住下,明日再查案……”
“不行!”王莺莺出声打断了宋霖的话,“一夜过去,谁知某些人会不会破坏留下来的证据!”
她心里断定她父亲的死和南栀脱不开关系。
所以她宁愿冒着得罪宋霖的风险,也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南栀犯下的罪行。
“胡闹!这是安远侯府,本侯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