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让另一个人带宋霖他们看新到的首饰,拎着苦瓜脸的小工去了后院。
周漪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你个蠢货,我怎么与你说的?我让你去请的是安远侯府的王姨娘,你看看你请来的是谁?”
面对掌柜的破口大骂,小工低下脑袋。
暗自嘀咕道:“我怎么知道侯府有两位姨娘。”
“说什么呢,是不是在骂我?”
“我哪敢啊掌柜的。”小工连忙辩解,“我去了侯府就说我是琳琅阁的人,来给姨娘送东西,谁知道他们把我引到另一位姨娘那里去了。”
闻言,站在布帘后的周漪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可那尊白玉观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望着布帘下那双小巧精致的鞋履,掌柜给小工使了个眼神。
“掌柜的,那王姨娘真有那么大本事?”
“那尊白玉观音可看着价值不菲,别是偷……”
“闭嘴!”掌柜怒声呵斥,“什么偷不偷的,你没瞧见那天王姨娘跟着少侯爷一起来,有多受宠。”
“那观音值钱,咱们店里那十几颗拇指大的东珠就不值钱了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漪竖起耳朵,唯恐错过两人对话里的任何一个字。
“漪儿?”
原本还要偷听的周漪忽的转身,故作镇定地走向宋霖,“侯爷怎么了?”
宋霖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举起手里的发簪到她发间对比,笑道:“你来瞧瞧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周漪带着警惕和怀疑走到他身侧,脸上露出的笑有几分勉强。
她到现在都难以理解宋霖对自己的好。
宋霖误以为她心里还在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最后竟为她买了两千两的金银首饰。
“侯爷?”周漪一脸惊讶地望着他。
侯府现在只出不进,他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宋霖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等会儿我带你去一趟钱庄。”
两人坐上马车离去后,没有注意到后头跟着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钱庄。
这人倒也聪明,并没有跟着宋霖周漪两人走进钱庄。而是等他们离开后,才装成安远侯府的下人走进去。
他佯装周漪丢了耳坠子,求他们帮忙寻找。
钱庄的账本正好放在高台上,还没来得及合拢,他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
安远侯宋霖取银五千两。
***
南栀估摸着时间,请王莺莺到花厅一叙,说有份礼物要送给她。
王莺莺本是不愿意来的,想到南栀上次送给她的翡翠手镯不仅是真的,竟然还要八百两,最后还是来了。
“见过少夫人。”她举止随意地行了个礼。
“妹妹入府也快半个月了,可还习惯?”南栀笑得平易近人。
“少夫人难道忘记我自小便是在侯府长大的,有什么不习惯的。”王莺莺阴阳怪气着。
相处半个月,她也摸明白南栀的个性了。
大概就是个纸老虎。
况且不就是个商贾之女,她如今有少侯爷的宠爱,才不怕她的虚张声势呢。
王莺莺这话说得有几分尖酸,南栀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她抬手,一旁的木香呈上来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串珍珠手串,珍珠颗颗莹白,一看就不是凡品。
王莺莺眼底一亮,直接就把手串戴上,简直爱不释手。
“多谢少夫人。”这句话倒有几分真心。
“你如今既然已经是少侯爷的姨娘,有些事情我也不好不告诉你,省得你怀揣不必要的希望。”
南栀这句话让王莺莺眉头一皱。
什么不必要的希望,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她炽热的注视下,南栀叹了口气。
“少侯爷早些年骑马受过伤,看过许多大夫都说他难以生育,所以侯府才会收养咏儿。”
什么,少侯爷不行?
不对啊,少侯爷挺行的呀。
王莺莺拧着眉,忽然想到前天晚上少侯爷好像有些不对劲,而且他行事前总要喝一杯茶。
听说有特别的药能让男人那个啥更厉害一些,难道少侯爷每次喝的就是这个?
南栀的话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王莺莺心中很快发了芽。
她甚至都没有怀疑南栀说谎。
毕竟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谁家会收养一个孤儿,更何况安远侯府还有爵位要继承。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
王莺莺有些生气地看向南栀,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一开始还想着靠给少侯爷生儿育女,母凭子贵,等将来成为侯府真正的女主人呢。
现在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说岭南有一位神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我想请神医到侯府为婆母治病,顺便也为少侯爷看一看。”
“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王莺莺疑惑,“为什么?”
“在没有收养咏儿之前,我也想让少侯爷去看看大夫,可他那时发了好大的脾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