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和宋照云面面相觑。
柏氏气得拧巴着一张脸,恨不得一剪刀捅死周漪那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勾搭了小子不够,现在还勾搭上老子了。
“不去做姑子,那就三尺白绫吊死得了。”
到处勾搭人的烂货,用白绫都便宜她了,她也就配用那种杀猪的粗麻绳。
宋霖和宋照云急红了眼。
可他们都知道若是他们再多说一句,柏氏说不定会气得亲手掐死周漪。
“不可啊婆母。”
南栀的一句“不可”,让父子俩眼底一亮。
柏氏面目狰狞地睨向南栀,冷笑道:“于女子而言,贞洁比命还重要。没有了贞洁,便是活着也要遭万人唾骂。”
站在最后始终没有说话的王莺莺听了,当即面色煞白。
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让王成才辱了南栀的名声,再偷偷和少侯爷生米煮成熟饭,借机被纳为姨娘。
可中间不知出了什么乱子,王成才不仅死了,竟然还搭上了侯爷和表姑娘。
南栀反而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她和表姑娘一样,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
如果表姑娘都不得善终,那她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莺莺咬着嘴唇,双眼含泪地望向宋照云。
可宋照云顾念着这些年的情分,满门心思都在想怎么搭救周漪这个青梅竹马呢。
而南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柏氏这话,是不是把她也骂进去了。
可她当年,分明是被宋照云陷害的。
好啊,她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今天安远侯府这滩水,不浑也得浑!
南栀收拾好心情,佯装满腹愁意并叹了口气:“婆母,你可知你这样做会彻底害了安远侯府。”
柏氏暗自生气,她现在不想听那些大道理。
“阿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照云还算聪明,当即接话。
“如今我们自己人分明知道,公爹和表姑娘、夫君和王姑娘都是受了王成才的牵连,他们谁不无辜。按着这理,表姑娘还有王姑娘就不该死。”
“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瞧见了,若两人有个好歹,旁人可不逮着机会说我们侯府草菅人命。可若是……”
“若是什么,阿栀你快说。”宋照云催促道。
南栀无奈地摇头,双眼含泪地望向宋照云。
“若是公爹和夫君分别将表姑娘和王姑娘纳为姨娘,昨日这事,最多就是他们爷们儿的风流韵事。”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
柏氏闻言,止不住地冷笑。
南栀一思量,又道:“婆母你向来心疼咏儿,若他长大以后身居朝堂为官,旁人以此事诋毁他呢?”
草菅人命坏名声。
风流韵事,最多就是笑话几句。
两害相权取其轻。
提到心爱的孙儿,柏氏的神色有了松动。
南栀见状松了口气,幸好柏氏一时没想起来宋咏是周漪生的。
若是想起来了,难保不会恶其余胥。
柏氏迟迟下不定主意,南栀轻飘飘道:“咏儿向来聪慧,又有张夫子教学,日后说不定还能高中状元呢。”
状元?
柏氏出身书香门第,自然知道“状元”的重要性。
一人中举,荣光三代;高中状元,惠及九族。
“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她丢下这句话,一甩衣袖气冲冲地离开了。
雨过天晴,宋霖和宋照云会心一笑。
“公爹,你还不赶紧去哄哄婆母。”南栀望向宋霖,打趣道。
“哦对、对。”宋霖高兴地笑不拢嘴,忙去追柏氏。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南栀、宋照云还有王莺莺。
宋照云上前拉着南栀的手,故作深情:“阿栀你能如此相信我,真是太好了。我宋照云有如此贤妻,是我三生有幸。”
南栀耗尽心神,实在没有力气和他虚与委蛇。
“我跪了一夜太累了……”语罢,她身体一晃似要晕过去。
宋照云见状,连忙让丫鬟带她回去休息。
他还目送着南栀远去,旁人瞧着还以为他真有那么深情呢。
王莺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可随即想到若少侯爷对少夫人真有那么深情,她又怎么会有可趁之机。
她下的是迷香,又不是媚香。
她清楚地记得少侯爷搂着她有多欢喜,在床上有多卖力。
整整三次呢!
“少侯爷……”
听到嘤咛声,宋照云回头,梨花带雨的王莺莺映入眼帘。
他倏然想起在床上的王莺莺有多妩媚,那曼妙的身材真真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莺莺别哭,我会心疼的。”他心生怜惜,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王莺莺一把拉住他的手。
“少侯爷,若我爹知道我和你……”她羞得面红耳赤,“他会不会气得不认我这个女儿?”
“傻瓜,你当我的姨娘那就是侯府的主子,你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放心吧,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