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来因膝盖受伤休养了几日,这日才回管事处处理事务,忽听见有人跑来说王成才受伤了。
得知他被马蹄子踩到了命根子,王庆来身形一晃,差点没晕过去。
那可是他们王家唯一的独苗苗啊。
等他赶回去,大夫恰好从屋子里出来。
“大夫,成才他怎么样了?”那玩意儿没事吧?
大夫摇了摇头。
王庆来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王家没后了。
“他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抹点金疮药就行了。”大夫大喘气说道。
王庆来松了口气,“那大夫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
大夫鬼鬼祟祟把王庆来拉到身边,低声问:“王管家,那是你刚认的儿子吧?我劝你还是换一个吧。”
大夫和王庆来是熟人,但并不知道王成才是他的侄儿,只以为是刚认的干儿子。
“他是天阉,那玩意短小不说压根就是个摆设。”大夫说完摇了摇头,他行医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小的。
王庆来才拼起来的心又碎了。
难怪王成才娶了两个老婆,连个屁都没有。
之前还想替他找个屁股大好生养的,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王庆来沉浸在王家绝后的巨大悲痛中,完全没发现院子里有一张生面孔。
得知王成才只是受了皮外伤,南栀十分失望。
可又听他竟是天阉之人,只能说一切都是报应。
她本想让王成才也经历一次殷大受过的罪,没想到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
“丁香,去找几个碎嘴的婆子,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好嘞。”
丁香兴奋得摩拳擦掌,她要让那个脏心烂肺的王八蛋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就在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到处散播王管家儿子是个天阉之人这个消息时,王家人住的小院里阴沉沉的。
似是风雨欲来。
昏迷了好一会儿的王成才醒来后,第一时间抱着被子瑟缩在角落,一脸惊恐地喊着“马、别踩我”。
王庆来呵斥一声:“混账,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他这才松软下来。
摸遍全身发现自己没受伤,王成才一下子变得凶狠。
“一定是少夫人那个臭婊子,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啪的一下,王庆来狠狠往他脸上扇了一耳光,“混账,你要放不过谁?”
“如果不是你先去戏弄少夫人院里的人,她怎么会对付你。再者她是主我们是仆,便是让你去死你也该心甘情愿!”
打骂激起了王成才的血性。
“你卖身给了侯府我可没有。”他一转方才的怯懦,阴森笑着,“说到底你还是没把我当亲生儿子。今天要是你女儿受欺负,你也让她去死吗?”
倚着门框看戏的王莺莺咯咯一笑。
王成才睨向她,凶狠得似乎要将她撕碎。
王莺莺收笑,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我爹养着你就是为了不让王家绝后,可谁知道你是个没种的。”
她讥讽地往王成才身下扫了眼。
怕是还没颗花生米大呢。
王成才被她的言语和眼神激怒,竟要朝她扑过来,幸好被王庆来拦住了。
“你胡说什么,谁没种?你个贱人,老子把你卖窑子里去被男人奸死……”
啪啪啪,王庆来朝着他脸上好一顿招呼。
“管好你这张臭嘴。”王庆来面容阴沉,双眼透着血光,“你要是敢动莺莺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王成才被他盯得,浑身一哆嗦。
他忽然想起来亲爹死前有一次喝醉酒,说他这个弟弟曾经是杀过人的。
还不止一个。
王莺莺倒也泼辣,双手叉腰骂他孬种,“哦不对,只能骂你孬,谁让你没种啊。”
“够了。”别火上浇油多生事端。
王庆来将她推出去,还给屋子上了锁。
王成才被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饿得不行,拍着门喊自己知道错了,求王庆来原谅他最后一次。
“别喊了。”
“是莺莺吗?我的好妹妹,快给哥哥把门打开吧,哥哥真的要饿死了。”
“哟昨天不还骂我是贱人,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怎么今日就成好妹妹了?”
“好妹妹,是我这张臭嘴不会说人话,你可怜可怜哥哥。”
外头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成才冷笑一声,小贱人可真好骗。
可他才走出去,一把菜刀横在脖颈前。
王莺莺倚着门框,笑意盈盈道:“好哥哥你别乱动,这菜刀可不长眼睛。”
王成才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
两个生冷的馒头丢到地上,他小心捡起来狼吞虎咽,还差点被干得噎死。
王莺莺见他这幅狼狈模样心生鄙夷,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你想,报仇吗?”
王成才扫了眼锋利的菜刀,抬头觑向她:“什么意思?”
“是少夫人害得你如此狼狈,也是她让人告诉侯府所有人……”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