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酒楼二楼雅间,焱风走到窗前看到远处屋子里发生的旖旎,面不改色地将窗户关上了。
他蹑着走到陆凌舟身侧,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朔风蹦跳着走进来。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面露嫌弃。
“督主!”朔风一脸兴奋地说道,“季驸马给公主下毒,把她囚禁起来了。现在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陆凌舟小酌一口黄酒,云淡风轻道:“急什么。”
这还不着急?
他们从望京千里迢迢赶来越城,不就是为了调查季家背后的势力,现在可是最佳机会。
朔风眯着眼睛打量陆凌舟,难道督主想在越城再多留几日?
难道督主,真的喜欢上少夫人了?
朔风头一次觉得督主和他们一样,原来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见他笑得丑陋,陆凌舟有几分后悔。
小时候还挺机灵聪慧,怎么长大了反而变成这副模样。
“继续去公主府守着,别让公主真死了。”
正往嘴里塞糖霜花生的朔风“啊”了一声,低声抱怨了几句,离开前还不忘记顺走桌上两碟点心。
雅间里再次恢复宁静。
焱风有些担忧,没想到季驸马真有胆子向公主下毒。
“督主,若是将来陛下知道驸马给公主下毒,我们却无动于衷……”
“生女如此蠢钝,陛下知道了也只会懊丧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蠢货。”陆凌舟漫不经心道。
“可公主府内还有崔家的眼线。”
庆阳公主是崔皇后的小女儿,自小便被娇宠着长大。
若是崔皇后知道陆凌舟见死不救,两人本就针锋相对,以后眼里只怕更加容不下他。
“季舒朗是崔家为庆阳千挑万选的好驸马,他们看错了人,关我何事。”
陆凌舟摇晃着手里的白瓷酒杯,“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焱风,去把那些眼线杀了吧。”
庆阳骄纵任性,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也该让她吃点苦头。
***
自从那次闹出来个什么奶娘的女儿后,柏氏白天夜里越想越气。
她想问宋霖要回自己的三千两。
可宋霖处处避着她,让她很是懊恼。
南栀听说柏氏近日脾气不好,特意把王成才吃里扒外的证据送到了她面前。
原来王成才当上侯府小管事后,利用手上职权以次换好,前前后后贪了不少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高达三百两之多。
若还是过着之前的富贵日子,这点钱在柏氏眼中都不算什么。
可今时非同往日。
柏氏想到现在手头上的银两不足一百,王成才贪走的三百两在她眼里一下子成了三千、三万两之多。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抓了来!”
王庆来得到消息赶过去时,王成才奄奄一息躺在长凳上,屁股已经是血肉模糊。
他睁开眼,带着哭腔喊道:“爹…救我……”
虽然不是亲儿子,但怎么说也是王家唯一的男丁,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王成才有错在先,主子责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人又不能不救。
王庆来思来想去,只能觍着老脸跪在屋门外,扬声喊道:“奴才管教不严,致使王成才犯错。夫人罚得好!”
喊了一声里头没反应,他便接着喊。
又接着喊了几次,里头传来柏氏的骂声,接着祥嬷嬷走出来请他进去。
两日内下跪两次,可真要了他这个瘸子半条命。
王庆来费力地走进屋子,发现南栀竟然也在。
“婆母,去年的菜肴虽说还算合胃口,但我想着还是该换成新花样。这道灌汤黄鱼就不错。”
“清汤就选竹荪肝膏汤,甜点就定冰糖血燕。还有这道太史五蛇羹也是要的,听说连皇宫里的主子都难得吃一次呢。”
柏氏听了喜不自胜,“好好好,你决定就好。”
只是这么一桌下来,怕是要比去年的酒席还要贵吧?
柏氏提了嘴钱,南栀连忙一拍胸脯,神色尽是讨好:“婆母莫要忧心,便是卖了我那些嫁妆,也要操办好婆母这次的寿宴。”
见南栀十分上道,柏氏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给柏氏花钱的时候,南栀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都能越过宋照云和宋咏。
南栀又絮叨许久,忽然“啊”了一声,似乎才发现王庆来还跪在地上。
“都怪我粗心大意,怎么让王管家跪了这么久。王管家找婆母有什么要事?快快请起。”
南栀见王庆来行动不便,甚至还要起身去扶他,谁料柏氏一拍桌子,喝道:“让他跪着!”
她指着王庆来骂:“我看你还算聪明,怎么教出偷鸡摸狗的儿子。才来几个月就贪了三百多两,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把整座侯府都搬空了。”
屋子里站着不少小丫鬟,当着她们的面被主子痛骂,王庆来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他依旧跪得笔直,等柏氏骂完了还说她骂得好、骂得对。
柏氏鼻子里出气,“七日内你把这笔银子填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