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进安远侯府,四年间补贴侯府将近两万两。现在齐了吧?”
何止,宋照云一家三口加起来是两万三千五百两。
可宋霖的七千两是怎么来的?
南栀问:“敢问大人,是如何让宋霖把这七千两吐出来的?”
陆凌舟答:“就用了你的办法。”
她的办法?
南栀很快反应过来,那这钱她更不能收了。
她知道宋霖向来谨慎,不可能轻而易举就把钱拿出来,陆凌舟一定是还用了其他办法。
“这七千两,该是陆大人的。”
南栀的拒绝,倒让陆凌舟心生好奇。
之前还大着胆子问他要钱,现在把钱给她,她反而不要了。
这七千两倒成谁都不要的臭咸菜了。
“收着吧。我手上有些事情不方便自己出手,以后还要仰仗少夫人帮忙。”
“再说,上次我也吃了你不少冰糖葫芦。”
见陆凌舟一本正经地提起上次的事,南栀忽然想起那个绮梦。
脸一下子就红了。
感觉到耳朵都变得滚烫,她连忙低下脑袋,“既…既然陆大人这么说,那我便收下吧。”
她把钱收了,求陆凌舟赶紧走吧。
“最近侯府不安生,你自己多加小……”陆凌舟终于注意到南栀的异样,“很热吗?”
“对,是有点热。”为了让他信服,南栀还扯开衣领一手扇着风,却依旧偏过脑袋不去看他。
屋子里烧着炭炉,南栀睡觉向来不喜欢穿厚衣裳。
她自以为轻轻扯开衣领,实际领口大得足以一览春色。
陆凌舟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大咧咧看着那片雪白的肌肤,再往下便是……
见南栀一脸恍若未知的模样,他终于移开了视线。
“夜已深,少夫人早点休息吧。”
说罢,陆凌舟便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南栀用余光去看被掀开又落下的窗户,终于松出一口长气。
这位阎王爷可算是走了。
不对,陆凌舟今天可是她的财神爷。
南栀憋着笑,盘腿坐在床上将厚厚一沓银票一张一张数过去。五万两一张不多,两万三千五百两一张不少。
看来这条贼船她没上错。
陆凌舟屹立在屋顶,他抬眸,看着夜空中高悬于头顶的残月。
到底是真性情,还是崔家派来试探他的一颗棋子?
屋子里依稀飘出笑声。
南栀又做了个梦,梦里依旧有陆凌舟。
不过这次不是绮梦。
梦里她站在码头,迎面看到一艘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大船驶过来,而陆凌舟仙风道骨似的立于船头。
“这一船东西,都是给你的。”
南栀一听双眼放光,一阵风似的奔上船。
只是那些金银珠宝上面都贴着什么东西,红艳艳的。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被木香叫醒了。
***
天祥酒楼的事情发生后,宋霖立刻赶到之前安置雪娇的小院。
他仔细搜寻,终于在妆奁里发现了一支金镶玉发簪,这是他先前送给雪娇的中秋礼。
雪娇就算真的骗他,也没必要把贵重的发簪落下。
真相只有一个。
她是被人强行掳走的。
宋霖在小院里待了许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了侯府,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他看见垂花门旁的一株木槿,桃色的花瓣让他想起雪娇穿着桃色薄纱,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攀在树枝上的鸟雀婉转晨啼,让他又想起雪娇在他身下格外娇媚的娇啼。
雪娇!
宋霖为爱再次落泪,眼前的世界被眼泪模糊。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雪娇。
他想也不想便扑过去,将女子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终于找到你了!”
同样在游廊尽头伤春悲秋的周漪,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她下意识以为宋照云回来了。
喜悦驱赶走了宋霖的理智,他没有发现自己抱着的根本不是雪娇。
他抱着周漪,女子独有的幽香在鼻尖萦绕,原本箍在她腰间的手便忍不住向上游走。
他大力地揉搓着周漪胸前的柔软,怀中佳人发出像是痛苦和畅快交织的叫声。
他开口含住她白嫩的耳垂,下腹滚烫,迫不及待地就去扯周漪的衣服,“雪娇、雪娇,我要你……”
陌生的名字终于让周漪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侧首,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宋照云,竟然是安远侯宋霖!
周漪挣脱不开动情的宋霖,又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眼见他的手顺着裙摆就要探进除了宋照云,从未有其他人探入的地方。
情急之下,周漪只好用手肘狠狠朝身后的宋霖打去。
宋霖的腰际被重重一击瘫倒在地。
周漪赶紧用衣袖掩面,一溜烟地逃走了。
宋霖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有力气站起来。
他捂着被击打的地方,望着周漪离去的方向愣了神。
他真是糊涂了,雪娇怎么可能会在侯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