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个还行,后院里的那个,胆子实在是小,能做什么事情?”
“打打杂也是好的,现在不是正缺人?”
细细碎碎的谈话传到林之语的耳朵里,意识一点一点回笼。
我这是在哪?
空气里弥漫的香气让她直皱眉。
什么呀,熏得人头疼。
旁边的人又说话了:“这两人是来找顾老头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关系。”
“人都死了,说那么多干什么?走了!”
没想到还真认识顾老头。
林之语一手撑着床塌,一手揉着头,坐起身子。
“呦,醒啦?”
一美艳妇人分花拂柳,扭着腰肢,“好话说在前头,人来了,就别想着出去,也别像你妹妹一样寻死觅活。
听话了,生活可比外面好得多,不听话,下场可不是一般的惨。”
这是要逼良为娼?
林之语警惕地看着她:“我妹妹如何了?”
“醒来就咬人,关到柴房去了。”
那人端来一碗水,“在我邹笑手上,就没有红不了的姑娘,你大可放心。”
林之语没有喝,邹笑索性就把碗放在一边。
“你是来找顾老头的?”
林之语点点头。
邹笑冷哼一声:“他女儿知道不?就是在我手上,性子太烈,死了!
本来好好做个几年,就可以父女团圆,你说可惜不可惜?”
林之语没应声,看着是被吓到,实际上脑子已经转开了。
顾老头孤身一人,女儿却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会怎么做?
他的死,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
“女儿死了,他不会报官?”
林之语决定套话,“我上头还有个哥哥,到时候两件事连在一起,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邹笑眉毛一挑,“小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
不等林之语细想,邹笑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几本书来。
“我看你是个听话的,也不为难你,你自个儿好好想想。”
邹笑出门,听声音,似乎还从外面上了锁。
林之语下了床,推了一下窗户,发现也被锁上了。
现在这个局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桌上摊着几本没有封面的书,林之语随手拿起一本,刚翻一页,脸迅速通红。
好一个春宫图!
这是让自己先学学的意思?
书丢在一边,林之语干脆闭眼假寐。
看这个时间,应当已经是晚上了。
周子晋发现自己不见,怕是第一时间去衙门借人。
可听邹笑的意思,似乎在说报官无用?
李鸿瑞,李安……一个个名字在林之语的脑海里闪过。
……
“确定人不在大宁坊?”王西寺手上握着新买的茶壶,睨了下人一眼。
“回老爷的话,确实不在,大宁坊里里外外都搜过了。”
王西寺沉吟片刻:“行了,先下去吧。”
江野:“老爷,这会子王爷也已经去衙门要人了,我们就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
“确实不是办法。”
王西寺摩挲着壶身,“大宁坊,是暗娼的聚集处,据我所知,他们月月都有交保护费。
李鸿瑞那个老头子,怕是只会拖时间。”
暗娼?
江野眉心一跳,余娘子和小荷两个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时间久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江野骂了一句。
“姑娘被带进去,一般不会那么快送去接客,十有八九会先培训一段时间。
培训的地方也聚集在一处,至于最后到哪个花楼,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西寺道,“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你去城西找个人,碰碰运气。”
江野得了讯,一溜烟地往衙门去。
王西寺的贴身小厮走来:“老爷,把这地址说出去,就是和李家彻底决裂了。”
“我有什么办法?”王西寺斜他一眼,“相比于李家,晋王这边的价值,明显更大一些。
他,前途不可限量啊。”
前途不可限量的周子晋坐在太师椅上,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时间拖得越久,林之语就多一分危险。
夜里凉,她的手会不会疼?
要是他们用强,她该怎么办?
早知道就给她备一点防身的东西,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
县衙的人和郡守勾结在一起,有没有参与这事情里头?
左思右想,周子晋一拍椅子的扶手,把李鸿瑞吓了一大跳。
“王、王爷?”
周子晋:“把文爷带上来,我要亲自审!”
李鸿瑞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到底还是提起这件事了!
奈何王爷发话,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能说不吗?
李鸿瑞刚要发话,就见于成带着纸走进来。
“王爷,那文爷已经招了!”
周子晋眉头一皱,接过他手上的纸张。
于成继续道:“那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