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弓箭手的动作也僵在了空中。
内侍见周围的人都不动了,眉头一皱。
“敢问阁下何人?”他尖声问道。
周子晋把玉牌往前一递:“周子晋,大秦晋王。”
有人发出一声嗤笑:“哈,大家都知道,晋王重病死了,怎么,你是活死人吗?”
“是不是晋王,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难不成,各位都见过尸体不成?”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蒙着面,戴着一竹编斗笠,面容模糊。
可眼睛一眨,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书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对啊,他们说是死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
顿时,人群再次沸腾。
内侍眼睛一眯:“冒充亲王,说不是个盗墓的。来人啊,把这个可疑之人拿下!”
弓箭再次架起。
林之语隐身在人群之中,轻轻道:“如果真是晋王,那江家窃国,不就是真的了吗?”
轻飘飘的声音落入内侍的耳中。
“让大理寺的人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有人提议。
内侍眼睛一转。
现任大理寺卿江辰,那可是江家的人。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也和自己没关系。
于是他拨开人群,示意士兵把箭放下,道:“既然如此,就让大理寺的人验一验吧。”
这边,江辰早已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往皇宫里送。
是真是假,不过是宫里人的一句话而已。
做完这一切,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迈步出去。
“你说,你就是晋王,当今小皇上的叔叔?”
江辰打量了周子晋一眼,拿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
“正是。”周子晋淡声道。
此时他也不再刻意遮掩,袖子一擦,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来。
江辰手一抖,玉佩险些拿不住。
这面容……这面容!
是周氏血脉不假!
江辰冷汗涔涔。
偏偏周围的百姓还在一边催促:“说啊,到底是不是?”
“如果是的话,那我大秦,就有救了!”
骨碌碌……
地上滚来一张卷轴。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捡起来展开,上面是一副肖像画。
“这不是晋王和晋王妃的画像吗?”
“对对对,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确实是有画师进去。”
那人把画像举起来,和周子晋的外貌仔细对比。
像,实在是太像了!
内侍的手心里出了汗。
“江大人,你看这个玉佩,可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
皇宫。
御书房门口,已经等待着三两的老臣。
谁心里都清楚,现在已经是江家的天下了。
手握重兵,还有一个穿开裆裤的小皇帝,谁敢不从?
可当街射杀无辜百姓,如何能忍?
“监国公自任命以来,几乎就没露过面,实在让人生疑!”
“就是啊,现在的敕令,到底是谁在发布?”
“让监国公出来,和我们见一见!”
说话的是三朝元老,胡子花白一身浩然正气,精神利索丝毫不见垂暮之态。
就在议论纷纷,老臣即将撞柱明志之时,见一人风尘仆仆,小跑而来。
大理寺的衙役浑身是汗,举着江辰的腰牌,大喊:“大理寺江辰江大人,有要事启奏!”
门口的内侍面色为难:“监国公日理万机,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这一句话,让老臣心里疑窦更生。
御书房内,江生一脸灰败之色,贪婪地吞食着什么。
秦潇听外面山呼之声,却悠然自得。
待江生缓过一口气来,秦潇道:“这是要逼着我让你走出去啊。”
平日里,江生大多都是萎靡之态,只有偶尔精神尚可之时,才能出去见人。
可现在他对解药的依赖愈发重了,时间一长,那几个比狐狸还精的臣子就嗅出了不对来。
吕言站在一边,等着秦潇的号令。
“让大理寺的人进来。”
秦潇吩咐道。
大门打开,衙役压下自己咚咚心跳,迈步上了台阶。
老臣停下动作,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下一秒,大门关上。
衙役进了御书房,不敢乱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举起信件。
吕言上前,抽走那封信,交到秦潇手中。
秦潇看完后,轻轻拍了一下江生身下的轮椅。
“嗬……”只听一声粗重的气息自头顶传来,听上去十分吃力,“书生是什么反应?”
衙役一抖,身子埋得更低。
“说,说如果真的是晋王,那大秦,就有救了。”
监国公的声音,为何听上去那么奇怪?
该不会,快死了吧?
衙役余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