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诚的记忆虽然被大祭司强行抹去,但大祭司还是没有完全悟透,导致他还是残留了一些记忆,不过十分凌乱。
这些残留的记忆也都是关于安氏念秋和一双儿女的。
这让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
可时间不能倒流,离开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荣国公担心他一路身体吃不消,便亲自送父亲送回了院子,大家也一起跟了过来,四海在一边小心照料着。
柳诚回到院子,便四处转来转去。
四海不由问道:“老太爷,您找什么?告诉老奴,老奴帮您找。”
“大风哥儿,你娘呢?”
柳诚转了一圈,有些着急地问道。
荣国公脸色不由一白,小心翼翼地说道:“爹,我娘病了,她,她多年前就去了。”
“去,去了?”
柳诚嘴里反复地嘟囔着,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身子一晃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荣国公将他抱了起来,柳安安跑出去拿自己的药箱。
本来是想着等柳诚到府后,歇两日再请白老过府看诊,没想到柳诚一听安氏去了,他一下子就晕了。
很快,柳安安就拿来了药箱。
柳安安伸手先给外祖把了脉,外祖这身子确实亏得十分厉害。
他的记忆中仅存的就是妻子和一双儿女,虽然记忆凌乱,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可冷不丁听到妻子已过世,这才承受不住。
柳安安马上拿出金针,不大一会儿柳诚便睁开了眼睛。
他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屋顶,嘴里不断地念着“念秋,念秋”,双手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胸口,是老泪纵横。
荣国公和柳月跪在床前。
柳月伸手握住柳诚的手,哭着说道:“爹,您别这样好不好,我没娘了,我不想再没爹了。”
好一会儿,柳诚才安静下来,不大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四海在寝室小心地看护着柳诚,众人便都到了堂屋。
荣国公说道:“当初齐氏父女冒充爹的救命恩人,大齐氏的爹说她为救爹失了清白,爹这才把她带回京城的,现在想来,从爹与手下人失散到被蛇咬,再到遇到齐氏父女极有可能是都是大祭司安排的。”
“爹没碰过大齐氏!”柳月突然说道。
“月儿,你怎么会知道?”徐氏夫人在一边问道。
“有一次爹醉酒,大齐氏在书房哭,说你把我带回京城,为何不碰我。我生气撞开了书房的门,大齐氏哭着跑出去的,那天晚上老家传来信,爹天不亮就匆匆离开了。”
众人都沉默了。
因为再回来的时候,这人就变成了假柳诚。
不用想,老家传来的信也是假的,不然他们怎么会有充足的时间调包呢!
至于假柳诚如何会熟悉柳诚的日常习惯,行为等,也一定是在当年柳诚巡查灾情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潜在柳诚身边了。
换句话说,大祭司早早就盯上柳诚了。
“大舅,岳母,如今南国潜在大齐的细作都已经全部拔除了,可我们与南国的仇不算完,鹰六那里十分顺利,我定要将南国皇室搅个天翻地覆。”
连生冷声说道。
“是啊,大舅,娘,绿衣去接师傅了,等师傅到了,好好给外祖看看,没准外祖能恢复了呢。”
柳安安也劝着娘与大舅。
最伤心难过的人就是娘和大舅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是绿衣将白老接来了。
小沐阳像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义父!您救救外祖吧!外祖他傻了,谁都不认得了。”
小沐阳委屈地抱着白老的大腿,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壮壮也跳出来,拉着白老的袖子往屋里走。
白老来不及和众人说话,就被壮壮拉到了内室。
柳安安与连生对视了一眼,刚才她和连生就发现了,打外祖一进门,壮壮的状态就不对,那眼神好像盯着仇人一样。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白老来到内室,看到正在熟睡中的柳诚。
四海见神医进来了,赶忙搬来了凳子,白老坐了下来,将手搭在了柳诚的手腕上。
好一会儿,面色似有些凝重。
“师傅?”柳安安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白老片刻开口道:“安安,你可给老太爷把过脉,是否发现异常?”
柳安安摇了摇头,“除了感到脉象细弱,并无其他。”
“你再来。”
柳安安看着师傅口气十分严肃,心里有些打鼓,自己诊脉功底不弱,不至于诊断失误。
不过她没有再问,上前来将手指放在了外祖的手腕之上。
瞬间,柳安安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她看向师傅。
白老点了点头。
家里人是一头雾水,谁也没有看出什么意思,连生突然问道:“安安,你给外祖把脉之时,壮壮是否也在?”
柳安安秒懂,她看向壮壮。
此时壮壮龇着牙,表情十分愤怒,嘴里不住地低声叫着。
“壮壮,你,你要吃了我外祖?”小沐阳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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