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夫妻在李府待到晚上才离开,宫里的仁宗帝早已得到了消息,看来贤王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踪了。
再说仁寿宫的李太后。
此时花厅的地上是一片狼藉,李太后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好一个柳安安!
年纪不大,这心眼子可不少,怎能如此恶毒!
焦尾琴!
李太后一想到焦尾琴,心肝脾肺都疼。
先帝当年那么宠爱那个女人,她终于熬到那个女人生下皇室第一位公主的时候,趁着月子里不能侍寝,她将丽柔送到了先帝跟前。
果然丽柔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得到了先帝的宠爱。
那时候,自己就在想,那个女人会哭,会闹吧?
只要她与先帝哭闹,势必会让先帝厌恶,先帝可不是长情之人,而且最厌烦女人哭闹。
可结果呢?
那个女人不哭,不闹,安静地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完全不在乎先帝的移情。
先帝虽然不喜女人这样,但是那女人依然还是贵妃,一直到她病故。
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克星。
从进宫到她死,自己都没有占一点便宜,可自己却没了儿子。
如今,她的儿子又来克她,自己岂能甘心!
“主子,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贴身的嬷嬷小心地劝着。
“春枝。”
李太后看着眼前从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妇人,“春枝呀,那个柳安安留不得!”
李太后用力拍了一下小几,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主子,不可!”老嬷嬷春枝低声说道。
“为何?”
“主子,不说柳安安如今县主的身份,如果她突然出事,容,柳,楚三家定然会一查到底,您别忘了,容家兄弟在那位心中的位置,整个京城的安危都在他们手中,还不要说楚瑞手上的十万大军。”
是喽!
李太后狠狠地闭了闭眼。
“可是这口气出不来,哀家这心里就堵得慌。”
“主子,暂时留她一命,毕竟一个丫头片子,她能翻出多大浪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她,不过要等些时日才好。”
春枝阴恻恻地说道。
李太后也明白,现在不是找柳安安麻烦的时候。
没过几日,贤王妃进宫了,因为李太后想曾皇孙了,便让贤王妃带着长孙进宫。
长辈想看孩子,这事谁都无法拦着。
贤王妃进宫之后,仁寿宫里好不热闹,贤王长孙还不满三岁,也正是好玩的时候。
一时间仁寿宫里欢声笑语。
中午贤王妃陪李太后用完午膳,便让跟来的侍女哄着小孙孙去午睡,自己则与太后说话。
此时屋里没有别人,只有春枝嬷嬷在一边伺候着。
温氏王妃这才红了眼眶,“母后,那天的事您都听到了吧,柳安安太欺负人了。”
“哀家已经听说了,这事也怪你性子急躁了些,白白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温氏王妃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说道:“是儿臣大意了,王爷也说了儿臣,没想到柳安安小小年纪竟如此颠倒黑白,那焦尾琴,儿臣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真是气死了。”
说完,温氏王妃用力扯着手中的帕子,仿佛那帕子是柳安安一样。
太后一直就很喜欢贤王,特别是自己的儿子夭折之后,便把与她亲近的贤王当成亲子一样。
温氏王妃又是她亲自选的人,自然也是喜欢的。
见温氏王妃如此委屈也是心疼,便说道:“放心,这口气哀家定会为你出的,不过不是现在。”
得到了太后的许诺,温氏王妃这才有了笑模样。
她知道太后若是出手,定会让柳安安吃个大亏,或许会丢了半条命,最好能弄死她才好!
这正是她想要的,她真的恨极了那个黄毛丫头。
此时在贤王府书房,贤王谢云平与世子谢衍正在说着话。
谢世子已经知道了,父王和李首辅商定让自己去辽东的事情。
说实话,谢衍虽是世子,但他在朝中的官职并不高,只是东城兵马司的指挥。
他空有抱负,只是为了不让仁宗帝猜疑,故而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也知道父王与龙椅上的那位,有一些东西已经开始摆在明面了,这大齐的江山可不是他谢云朗一人的。
“父王,一切放心,儿子到了辽东后,就踏踏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
“嗯,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不要冒进,一切伺机而动。”
“不过,父王,圣上会让我去吗?”
“不会。”
谢衍好悬没一脑袋从椅子上栽下来。
“不是,父王,圣上不会让我去,您还?”
谢衍实在猜不透父王的意思,明知道圣上不可能放他去辽东,那父王和李首辅怎么还让他去呢?
贤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谢衍,缓缓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过你要吃点苦头。”
谢衍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父王。
本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