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直聊到了深夜,达叔才悄然离开。
他们有自己的通信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达叔不会再到府上,以免暴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离大年还有月余的时间。
小沐阳和白老尚未回京。
按照计划,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要到三,四月份了。
柳月想回靠山村,可荣国公不同意,怎么也要在家里过完大年,等小沐阳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柳安安这几日十分忙,一年的账目连续熬了几个晚上全都与大管家大风核对完了。
翠花前几日也到了京城,家里买卖的账目整理完都带到了京城,给到自家姑娘过目。
这一年大家都十分辛苦,当然,收益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柳安安制定了年末福利政策,由翠花与大风负责发放到所有掌柜的和伙计手中。
又将给到疯爷爷,周村长,樊大人,义父义母等人的年礼都准备齐全。
她自己这会儿尚不能离开京城,没有办法亲自去拜访,所以只能等以后有时间再去了。
由于柳安安给自己的封地青鱼镇实行了三年免税,这一举措让封地内十八个村子的百姓是欢欣鼓舞。
周村长带头,让各家各户的女人们一起绣了一块六米长的山水田园图,绣的正是青鱼镇的山山水水。
上面清楚地标注了十八个村庄。
还有孩子们嬉闹的场景,妇人们洗衣做饭,男人们在田间劳作,老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
一幅幅生动的乡村百态呈现在眼前。
柳安安看着眼前青鱼镇的山山水水,不由眼睛湿润了。
她在这里真的扎下了根!
柳月看着闺女红着眼眶,她心里心疼极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闺女付出了什么。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要想人前显贵,必定身后受罪。
这日,大风匆匆赶来。
看着大风神色凝重,柳安安问道:“怎么了?可出了什么事?”
“姑娘,有人近来一直在暗中打探向阳山庄酒坊,属下让人盯着,不过此人行事缜密,差点跟丢了,最后这个人进了贤王府。”
“哦?”
柳安安心下了然。
一定是冯家被踢出了局,贤王的钱袋子出现问题了,贤王这是坐不住了。
显然大风也想到这一点。
“葡萄酒的利很大,我们酒坊的酒又好,这贤王是想来分一杯羹,那得看他有没有一副好牙!”
柳安安用手指敲着桌子。
“姑娘不必担心酒坊会走漏消息,核心伙计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其他一些伙计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作坊有暗卫暗中盯着,他们也动不了手脚。”
当初建酒坊之时,大风就想到这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酒坊的利太大,而且这葡萄酒又是稀有酒类。
如果有人偷偷往酒里放些东西,那向阳酒坊就全毁了。
所以作坊,酒窖都有暗卫盯着,平时伙计们看不到他们,可他们却能清楚地看到整个作坊的每一个角落。
“过不了几日,贤王妃就会与我接触,贤王不好出头,贤王妃就会替他施展外交。”
“姑娘如何应对?”
“当然一哭二闹喽!堂堂王爷,一个大男人,他最小的儿子都比我大,要抢我一个孩子的生意,他的脸呢?我得找圣上做主。”
看着自家姑娘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小模样,大风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果然,转过天来,贤王府的嬷嬷亲自来了,柳安安是县主,这老嬷嬷自然很是恭敬。
“县主,老奴奉我家王妃之命,请县主到得意楼一叙。”
这得意楼是京城很有名气的茶楼,柳安安还真喜欢那里的茶。
柳安安点头,老嬷嬷这才离开回去复命。
“姑娘,要与侯爷知会一声吗?”青衣有些担心地问道。
柳安安摇了摇头,“先不必,我先探探贤王妃的底,她到底想干什么。”
柳安安可不是遇到难事就找家长的人,能自己解决的她都会自己解决。
“姑娘不必担心,老奴自会陪着姑娘去。”
金嬷嬷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贤王自然不会亲自找自家姑娘,可贤王妃是女子,年长又是长辈。
她必定打着亲情牌,先取得姑娘信任,让姑娘感觉来自一个长辈的关心,进而亲近她。
此时,她再提出一个要求,姑娘便不好拒绝了。
金嬷嬷还真是猜中了贤王的打算。
柳安安可两世为人,她怎么能猜不透这些呢?
不过这贤王妃遇到了柳安安,注定她的计划会以失败告终。
吃过午饭,柳安安歇了一会儿,便带着金嬷嬷与绿衣出发去赴约了。
青衣则带着护卫和年礼离了京。
侯府的马车很快到了得意楼,掌柜的得知安乐县主来了,亲自将柳安安请到了楼上贤王妃的雅间。
柳安安来京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到贤王妃。
推开门,柳安安便见到房间内端坐着一位衣着非常华贵的妇人,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