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远离了持续下沉的高楼，没人敢靠近，担心附近的地面直接坍塌。 他们本以为自己到了安全距离，谁知下个瞬间，一根根形状不规则的细长岩枪，猛地从地面冒出，刺穿了无数人的脚底，紧接着是他们的身体和脑袋，枪尖沾满了血水和白色浆液，缓缓往下滑落。 这些人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生命迹象，最后的表情显得木讷和呆滞，眼神逐渐涣散。 看着突如其来，堪比炼狱的场景，克劳发自内心觉得，杀人的人是个疯子。 对方的行为，充分诠释了杀戮这个词的含义，不需要任何理由。 男女的混杂尖叫，一直在耳边环绕，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逃离这里，不顾一切。 旁边的哈隆睁大眼睛，神情恍惚，这是他从未触及到的世界，暴虐，残忍，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幕。 克劳保持沉默，眺望那些数不清的染血岩枪，以及还在下沉的高楼。 周围地面像被一场血雨淋湿。 大致可以判断，在某个角落，潜藏着一位炼金师，他控制岩石同时，能改变它们的形状，然后刁钻地发动攻击。 一旦有人靠近高楼，就会无差别遭到虐杀。 忽然这时，从高楼的窗户那边，跳出了几个黑袍男人，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快速蠕动，最终变成了长有一对血肉翼的怪马。 随即张开嘴里的恶心尖牙，嘶吼着朝逃跑的人群飞去。 有人被它们的马蹄踩爆脑袋，有人胸膛被撕下大块肉，暴露了体内的脏器，死得比岩枪刺穿的那些人还要凄惨。 堕兽教！ 看见它们的第一时间，克劳没有半秒犹豫，把影子里的左轮拿了出来，朝它们连续开枪。 砰砰砰！ 两发子弹击中了一匹血肉马的额头，但没能阻止它咬断身下男人的脖子，受到刺激后，它的攻击欲望更加强烈，胡乱摆动自己的糜烂颈部，折磨死了对方才肯松口。 克劳只能对那个人说声抱歉，实在救不了他，一把左轮起不到什么明显作用。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前面的房顶跳跃，准确说是布偶，等身大小的纯白色布偶。 布偶站在房顶上，凹陷的嘴巴弯成小丑，正居高临下望着那群血肉马。 它忽地往前伸手，‘发射’出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了两匹血肉马的躯干四肢，并做了个轻轻后扯的动作。 噗嗤！ 中招的血肉马一下被分割成十几份，飙洒黑红血水，流在地上到处都是，骨头的切口光滑得像玻璃。 “是她。”克劳停止了扣动扳机。 那个白色褶皱裙女人的身影，立刻浮现在脑海。 转头看了眼哈隆，他脸上相对淡定，拳头却早已握紧，一副随时要冲上去的样子。 “别过去，有个危险的炼金师藏在附近。”克劳忙提醒了一句。 比起血肉马，可怕的是那些密集又锋利的岩枪，发动攻击时没有任何征兆。 “克劳，你知道钢铁意志吗。”哈隆颇为严肃地说着奇怪的话。 “一种强韧的精神？”克劳随口回道，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不，钢铁意志是某个炼金术的代称，霍华德家族的炼金术。”说着，哈隆全身皮肤渐渐被灰暗的薄层包裹，散发金属光泽，慢慢成为了一个铁人。 他举起拳头互相碰了下，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 看见他这样的变化，克劳嘴角一抽：“我觉得你应该反过来保护我。” 这显然是防御性能极强的炼金术。 “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考虑挡在你前面。”哈隆直视眼中的邪秽怪物，没有回头地说道。 他大步朝那群血肉马奔跑，刚跑到一半，一堵厚实的岩墙就拦住了他的路，紧接着他摆好姿势，打出一套搏击拳术，用力砸成了碎石粉末。 但岩墙源源不断出现，很快包围了他，形成了方形的封闭空间。 无论打碎多少，都会有新的岩墙替代。 “这样下去可不行。”克劳也不知道他这算英勇，还是莽撞。 对付血肉马是次要，暗处的炼金师才是最需要解决的敌人。 布偶似乎也注意到了冲进岩石攻击范围的哈隆，不过它没有帮忙的意思。 不如说它自己就很忙，一匹接一匹狂躁的血肉马飞向了它，不得不操控丝线去反击，把它们肢解成肉块。 克劳倒不担心被岩石牵制的哈隆，至少他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那些岩石在钢铁面前，只是稍微硬一点的饼干。 克劳在想着解决根源问题，那个操控岩石的炼金师，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不会太远。 他扫视房顶，扫视那些视野开阔，并能藏匿身体的位置。 可惜一分钟过去，迟迟没发现人影。 手里的魔人之眼也让人失望，眼球盯着的方向是那些飞在空中的血肉马。 “你在找什么。” 这时，背后传来轻盈的脚步，以及无感情的女人声音。 克劳下意识转身，瞳孔中倒映出一个女人身影，蓬松的浅金偏斜刘海，眯起的双眼，还撑着一把华丽的白伞。 尽管知道她百分百在附近，克劳依旧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没什么。” 这女人的危险程度，不比堕兽教好到哪去。 “奇怪了，那个傻乎乎的家伙是谁？他为什么要冲过去。”洛丽塔看向哈隆，语气带着隐晦的不解。 克劳迟疑了半秒，平静地开口：“一名贵族，他在展现骑士的钢铁意志。” “告诉他，不要给大人添乱，包括你，要玩去别的地方玩。”洛丽塔说话的同时，又有一匹血肉马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