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满身狼狈的郑刀返回山庄,山庄众人见他这模样,纷纷调笑。 “刀子,你这是和哪位女子野战了一番回来?” “看模样,那对方定是丰腴之人。” “你竟然还能走着回来,实乃我辈翘楚啊!” …… 郑刀无奈苦笑,与众人推诿一道,回到自己的住处,将撞坏的房门修好。 …… 山中日月长,郑刀却没觉得苦闷。 造血成功已过了半月,他仍是每日打铁,练拳。不过却进速缓慢! 便在几日前,莫铁庄主当众收了他为徒,并将山庄的锻造秘策“披风锤法”传授给了他。 这不由得引起了山庄一众锻造师和学徒的艳羡,莫铁并无子嗣,这般行为,几乎便是宣告郑刀为山庄的下一任继承人了。 “小刀啊。这披风锤,乃是我山庄不传之秘,由数百年前大梁国器道宗师千道流所创!” “其共有一百零八锤,一锤当得十煅之工,若是能尽学锤法,当可锻千煅之灵器。为师我苦练数十年,却只学了不足十分之一。你天资聪慧,或可学全,以壮我山庄之名!” 莫铁一边讲述,一边挥锤,铛铛铛,铛铛铛。 只见他每一锤都精准的落在锻材上的一点,每一次锤击,看似毫无章法,却又精妙至极。 不过一时三刻,一块棱角突兀,其貌不扬的黑铁,竟变成了一柄银光锃亮,锋芒锐利的匕首。 “九十七锻,哎,人老了,这技艺又下降了许多!”莫铁提溜着匕首左右打量,却是叹了口气,不甚满意! 他经久不开炉,却并不是性子高傲,持才傲物,实在是随着年纪上去,有些力不从心,如今的他,已经很难锻出百煅之器。 上一次为了给药先生锻那九环大刀,他却不知暗中打废了多少材料。 不过这些他自是不会与外人说,也只有在郑刀这种亲传之徒面前才会感叹一句。 “本想送你一百煅之器作礼,如今看来却是为难了。”莫铁神色似乎又苍老了些许。 “你自拿回去好生研习,若有不会再问我便好。” 莫铁将记载披风锤法的的秘籍和匕首交予郑刀。 “谢过老师!” 郑刀稽首一拜。 传道,受业,解惑,当是大恩! 这莫铁收了自己为徒,却不敝扫自珍,倾囊相授,郑刀很是触动。 自己穿越而来这方陌生的世界,所遇皆良人,待自己如亲。 尤其是老庄主! 郑刀前世自幼双亲亡故,莫庄主于他,却是如长辈的关怀。 “庄主,不好了!” 郑刀正要离去,伙房学徒郑志榭却乱步跑进来。 “出了何事?”莫铁面色骤然绷紧,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一伙匪徒上门,说要让我们山庄为其附庸,上交例钱,否则……便要屠我山庄满门!那挑水的张刚生……因出言顶撞一句,便……竟被那獠一刀斩首,已去阴曹了——” 郑刀勃然变色,一瞬间目光如炬,难以置信。 张刚生,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当初便是与自己一同学道于药先生的那三人之一。 他死了! 郑志榭虚萎在地,手指着山门方向,声泪俱下,已是泣不成声,面皮颤抖,十分的恐惧。 “张世贵呢?”莫铁目眦尽裂,何方来的匪徒,竟然如此狠烈,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 “先生已在山门前与那匪徒交涉,命我前来禀报!” 郑刀与莫铁师徒对视一眼,大事不妙啊! 随后夺门而出。 山门之前,却见十几位身披虎袄,脚踩皮靴的大汉,他们肩抗斩马刀,一身的血腥气,面色嘲弄的望着山门内惶恐张望的山庄众人。 其首是一骑着红枣高头大马的壮硕男人,他肩抗一柄丈二银枪,腰佩斩马刀,目如铜铃,凶神恶煞,一道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根。 气焰嚣张,一手勒马扬蹄看向众人:“打铁的汉子,竟也如此婆妈。吾再等你们片刻,若是再不见那位庄主,不给爷爷我一个答复,便让你们都如这不知死活的杂碎一般。” 男人挑枪,一击将地上尸首两端的头颅高高挑起,远远抛落到众人跟前。 山庄这边为首的是张世贵,他不过是个账房先生,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觉得胃里打绞,可也只得强忍镇定。 “庄主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 莫铁和郑刀联袂而来。 望向地上躺着的张刚生的尸首,郑刀的目光瞬间定住了! 便在不久前,这可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可现在却宛若猪狗一般躺在地上。 而那行凶之人,却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露出丧心病狂的笑容,面色嘲弄。仿若他杀的不是人,而是猪狗一般。 竟有人如此践踏生命!两世为人,郑刀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虐杀戮之人。浑身气血不自觉的翻涌,刚要一步踏出,却被莫铁抬手拦下。 “沉住气,此人气血之盛,可能便是踏入造血境的高手。”莫铁按住郑刀肩头,活了这么多年,不知多少江湖好手请他打造兵器,因而眼界自然不俗。 他一眼便看出了这骑马大汉实力不俗。 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人家,真可能今天整个山庄都要葬送啊! 他知道郑刀练了许久的拳脚,可是不成造血境,在这些强者面前,亦如草芥蝼蚁。 郑刀拳头攥得咯吱响。他明白莫铁说的是对的。 莫铁只凭眼界看人,可是他早已经暗中踏入造血境,对于气血的感应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这骑马壮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力,比他要强盛了至少十倍! 恐怕已经踏入造血第二境“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