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向后伸手,工作人员快速的将一份文件随即递到了他的手中,
“长风,来,过来!”
王总一边晃着手中的白纸,一边示意李长风走近,
“别过去!”
陆驰一把拉住李长风,
“你们呐!”
王总冷笑一声,起身踱步,将合同塞进陆驰的怀里,
“好好看看吧,天大的好事情,欧洲的俱乐部看上长风了,愿意花大价钱买你!”
“长风,你不一直想去五大联赛踢球吗?机会就摆在眼前了!国内冠军也拿到了,是时候去海外闯荡了!”
“为国养士嘛,集团现在也愿意放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
“放屁!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陆胖子看都没看,就吧合同撕毁,边撕边骂,
“你们都他妈的解散了,还想着拿我们长风再赚最后一笔呐!”
“做梦去吧!”
“我们可不是解散,我们只是停止运营。”
王总摇了摇手指,带着手下们潇洒离去。
陆胖子高声叫骂,骂累了,他也就离开了,独留李长风一人在漫天的烟尘里对着破碎的队徽流泪,一直流泪。
……
胖子走了,队徽碎了,天空中飘下了细雨,李长风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工人一块一块的将碎块搬走,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两颊上的泪水依旧温热,李长风终于转过头,失魂落魄的走向他的跑车,关紧车窗,缓缓开动,雨水,枯叶,昏暗的灯光交织在挡风玻璃上,一片混沌,李长风在空空荡荡的街头随意游荡,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调转车头,疾驰而去。
他在很远的地方停下,向老街深处走,这低矮的街巷里原本只有破灯与黑猫,李长风也走的小心翼翼,可就是又熟识的人们接二连三的冒头出来,
“乖乖隆地洞,我还以为是哪个呢,原来是我们的大球星回来了!”
“小李啊,你现在不得了哦!苦到大钱了波!”
“那还用说啊,我们小李都上了新闻联播赖!啊是的啊,小李!”
“拿个冠军能搞多少钱啊?听说你们奖金都是七位数的啊?”
“小李,听说你和小赵分手啦?阿姨给你介绍个漂亮盼兮,啊要啊?”
“听说你们集团不行了哎,可能会倒闭,真的假的啊,你跟叔叔好好说说。’’
……
缺牙巴的,脑中风的,拄拐杖的,嗑瓜子的,认识不认识的都跑了出来,老街坊们把李长风堵在了巷子深处,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一双双既羡慕,又怨恨的喷出嫉妒之火的双眼死死的盯住李长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李长风很尴尬,他把训练夹克的拉链拉到最顶,将脸狠狠得埋在里面,
“今天过来干么事的啊,来找你妈的?”
“对,阿姨,我妈在家吧?”
“在,她昨天就回来了,你说她这个人哦,真是没得福气,你要事换我,住大别墅还不笑死啦,她倒好,还住不习惯,真是……”
终于有人问对了路子,李长风没等这位住在他家楼下的邻居说完,就一个箭步冲出了包围,穿过巷子,他在一栋古旧的筒子楼前停下,二楼左边第一个房间,在浸满油渍的玻璃窗下,一个柔弱的身影,若隐若现,整整十九年,这样的身影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一刻都未曾改变,李长风就这么仰望着,痴痴的看了很久,未曾前进一步。
“长风哥哥,叫我们踢球吧。’’
“你是我们的大英雄!”
满身泥水的脏小子们带着足球围了上来,激烈的摇晃着李长风。
恍惚间,李长风竟然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我,哥哥今天有事,改天一定教你们踢……”
李长风满脸通红,奔跑着离开。
细雨,灯黄,梧桐下的人们,忽明忽暗,李长风脱掉训练外套,瑟瑟发抖的躲在人潮后面,向街对面的吐着青烟的咖啡小店里眺望,赵梦圆,那个娇小疲惫的身影旁边竟然多了一个帮忙的大个子,那不就是那个在学校里就一直跟着梦圆的那个富二代嘛,李长风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在汽车与电动车尾灯共同拖曳出的红色炫光中,你长风天旋地转,他下意识的弄乱湿透的发,失魂落魄的走开。
跑车的轰鸣声嘈杂,使人心烦,而那下不完的该死的小雨也一直没有停下,夜深了,李长风终于将车开到了无人的江边,他顺着江提坐下来,寒鸦落在他的身边,嘶叫,接二连三的庞大货轮缓缓驶过,鸣出的汽笛声让他胆寒,眼前江水拍岸凌乱,如鬼。江对岸更是一片混沌。
李长风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驾车回到了别墅,李长风艰难的爬出跑车,眼下他什么都不想,只求大睡一觉。
李长风刚走过别墅前的草坪,就看到了一大群人再一次聚在了门口,那些人既不是昨天的好兄弟,小姐姐,而是一群身着西装和制服的中年人。
有人正在向他家华丽的大门上贴着什么,有人正在向李长风走来。
“你们先等等!让我先和他谈谈!”
陆胖子大喊着从人堆里钻出,挡在了走来的人,他们停下脚步,陆胖子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