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
沈淮安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乐乐,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柳乐将刚才绒绒突然出现,吓召了大家,尤其是宋深差点被绊倒,“帽子动了动,我看见了他这儿的孕痣。”
宋深的孕痣在太阳穴的位置也是一朵小梅花,能被头发遮住大半,帽子一戴就看不着,今日也是碰巧了。
沈淮安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确实没有见过宋深摘掉帽子,像李魁整日都不着调,帽子几乎都是在手上,很少能戴。
“我知道了,改天找宋深聊聊。”沈淮安皱了皱说着,跟在身边的人不必须要摸清底细。
虽说这段时间,宋深一直都勤勤恳恳,但对于他隐瞒是哥儿的事实,必要弄清楚动机,否则绝不能留在身边。
“找个时间,让他上家来,我问呗。”柳乐拽了拽沈淮安的衣袖。
他能感觉出来宋深没有恶意,应当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淮安正在衡量乐乐提议的可能性,就被柳乐抢了先,“就这么说定了哈。”
说完,也不管沈淮安,小跑着进了东院,一边跑一边喊着两只崽的名字。
最终沈淮安没有扭得过柳乐,答应了过几天让宋深来府里,但竹心必须在场。
……
这几日朝中又上了不少折子,说前镇南大将军万百泉早有叛国通敌之嫌,有明确的人证物证,证据确凿。
“皇上,像万百泉那般的乱臣贼子就不该留他性命,已经被关押在寒水司了,他手底下那帮人还不老实。”
“皇上,既然万百泉不配为臣,那群乌合之众应当严惩啊。”
“臣附议,万百泉早已有不臣之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万百泉只是被关押。”
“启禀皇上,臣曾在南方几州监察时,当地百姓对万百泉推崇备至,据说当年被押解进京时,百姓们夹道跪拜相送。”
……
有支持的声音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皇上,臣以为,万百泉为了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已被关押在寒水司,对大周构不成威胁,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是啊皇上,正是有了万百泉,大周才免受南境侵扰这么多年,不能让武将寒心呐。”
武将没有文官那般玲珑心思,但万百泉在众多武将的心中几乎是天花板的存在,他们说不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只能以“臣附议”来表示支持。
朝堂上又是乱做一团,沈淮安心中只觉得讽刺,呵,若不是戍边将士拼死拼活抵抗,这群人还能舒舒服服站在这儿打嘴炮么?
“安静。”
“咳咳咳——”庆祥帝制止了这场各执一词的讨论。
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站着的诸位大臣。
“沈卿。”
沈淮安依言站出队列,“臣在。”
“那群人再审审,看看是否还有人证能证明万百泉真有通敌之意。”
“是。”沈淮安没有一丝波澜的应了。
“另外,若诸位爱卿认为万百泉有通敌叛国之嫌,请找出实际证据,朕决不姑息。”
“退朝。”
沈淮安只觉得外公这半辈子真的是错付了,上至皇上下至朝臣,外有伏方南境虎视眈眈,内有皇子争权夺利,但这群人还想着将外公拉下来。
没了万百泉,大周只会亡得更快。
在沈淮安接手这群人的审问时,他就想到了这一步棋,不知道是受谁的示意,这群犯人中隐隐会将事情发展归到万百泉身上。
沈淮安当时就觉着一定会有后手,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按照刑部工作的流程,将所有事情认真上报。
经过今日上朝时的讨论,沈淮安已经笃定鸣云山的山洞,也是为了将万百泉处死而提早设的局。
又或许是,当年若不是越秦王的周旋和百姓的呼声,那么在万百泉被扣押寒水司时就已经公布于众,将其置之于死地。
只是这山洞局,到底是谁设计的呢?幕后之人是左相陈元道,或是庆祥帝,又或是其他?
事到如今,庆祥帝依旧想要外公死,究竟是何原因?现在的局面,不信他会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