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凡淡然的脸庞闪过一抹金光,似有冰冷杀意凝聚,隐约可见一头苍茫金龙的虚影显化而出。
竖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他已经够低三下四了,难不成还要本宫去跪着求人?!
他可是东华帝国的储君!!!
未来的东华帝国皇帝!!!
竖子,胆敢如此欺辱人君不成!!!
就在姜云华陷入无能狂怒的时候,身后的虚空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身影,正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唰
姜云凡倏然一惊,浑身汗毛竖立,在人影出现后,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猛的朝身后望去。
正好看到了一道穿着黑衣,眉心有着血色印记,俊秀邪异的少年正看着他,手中还托举着一个锦盒。
“太子殿下可是等急了。”
姜云凡瞳孔一缩,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北渊,亦或者说是他手中的那个锦盒。
.....
失望过后的大喜,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姜云凡此刻算是清晰的体会到了。
他心心念念的锦盒此刻正摆放在他的面前,锦盒里面,那份盖着他的印玺的密信也是呈现在他的面前。
时隔多日,历经多般波折,这件记载着他的把柄的东西,终归还是回归到了他的面前。
这无疑是为他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北渊,大恩不言谢,此次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必然会回报给你的。”
姜云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激动,将打开的锦盒重新关上,目露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郑重的开口承诺道。
他的脸上没有了丝毫刚刚愤怒和杀意,有的只是纯粹的感激之情。
“太子殿下说笑了,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陈北渊面色淡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很清楚,姜云凡此刻的表现只是伪装罢了。
身为高位者,一向都是有着两副,乃至于多副面孔,它们有的时候,所谓的真情流露,实际上也只是一些必要的掩饰罢了。
你要是信了,怕是离死不远了。
此刻的陈北渊可是能够通过睚眦神通,轻易的感知到眼前这位帝国太子压抑在心中那一丝难以显露的杀意。
“北渊,此物我便收下了,现在便将其销毁。”
姜云凡抬起手,凝聚金色火焰,准备将眼前的锦盒以及里面的东西彻底毁灭掉。
可就在这时,陈北渊幽幽的声音却是忽然传入了他的耳边。
“如果我是太子殿下的话,就不会销毁他,而是将其重新给我,让我作为礼物,转送给陛下。”
唰
姜云凡的动作一顿,手中的金色火焰在距离锦盒只有咫尺的距离便停了下来,眉头一皱,脸色似有异色,看着眼前的少年:
“北渊,你什么意思?”
“那位现如今正值壮年,岂会轻易退位,那么身为太子的你便是唯一,也是最大的威胁,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可就停不下来了。”
陈北渊仿佛没有看到对方那变得审视的目光,而是依旧面带笑容,侃侃而谈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子殿下费尽心机躲过了这一次,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这一次可以是通倭,下次自然便可以了卖国,通敌...”
啪
姜云凡面色阴沉,呼吸变得急促,倏然捏灭了掌心的金色火焰,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北渊,你这是在离间皇室之间的骨肉亲情,这可是大逆不道罪名。”
“帝王家真的有所谓的的父子之情?骨肉之情?有的不过是君臣儿子罢了。”
“但凡那位真的有你口中的亲情,你我此刻也不会在此地见面。”
陈北渊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这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姜云凡沉默了。
他很清楚,陈北渊说的是对的。涉及到权利的问题,亲爹亲妈都靠不住。
但凡父皇真的对他有丝毫父子之情,就不该这般坑他。
眼下的他几乎陷入了绝境,近乎退无可退了。
霎时间,他看向眼前陈北渊的目光也是变得复杂以及一丝难掩的嫉妒。
自己想要掌权,还得面对无数勾心斗角,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出现差池,身边人都是有着各自的谋划。
可对方呢?家族和谐,团结一心,年少成名,威压四海,所有人都爱着他,都宠着他,都愿意为他而战,站在他的身边。
自己因为一封书信,便心惊胆跳,难以入眠。
可对方却是杀了一国之君,祸乱宫廷,屡次冒犯天威,做下了无数越制之事,可所有人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自己暗恋的女人倾心于对方,自己的妹妹也是为之着迷入魔...
对方做错百件事,所有人都是一笑了之,认为是少年风流。
可要换成自己,怕是会掀起惊涛骇浪。
而这一切,便是因为他姓陈。
纵使姜云凡心胸再宽广,面对如此不同的人生,此刻也是难以平衡,难以压制心中的妒忌。
呼
他呼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各种复杂心绪短暂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