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浑身发软,好像随时就要晕过去。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一点不怀疑诸葛斌说的这些事,因为他心里最清楚他讲的都是真的。
巴图鲁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往外面倒腾金子,也从来不说山里还有多少,杜爷也就不问了,他寻思应该还有就对了,可万万没想到有这么巨量。
巴图鲁有成吉思汗的皇家血脉能承受得住这泼天财富,可是自家妹妹傻乎乎的是平头百姓,她可是承受不住这些的呀!
如果因为这些金元宝给妹夫家带来灾难,那么这些奇珍异宝就不是宝贝,而是凶物了。
他胡思乱想脸色苍白,腿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诸葛斌以为他说这次在美国的经历吓着他了,他说:“杜爷您也不要害怕,那些盗墓贼如果您不想引荐,我也就不强迫了,只是如果他们再来当东西,不论当什么照单全收,如果您这里资金有问题,尽管找我,但是除了我之外千万不要和第二个人说一个字,以免引火烧身。”
杜爷点点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塔斯哈和小瑞在东院关着门算账,等一会儿睡觉之前他们会过来和自己碰一下头才睡觉,这是惯例,今晚,他必须和塔斯哈好好谈谈,他必须弄清楚一些事,这关乎到老猎人全家和杜家人的性命。
“这段时间我就不来杜家了,我就老老实实待在银行,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事,到汇丰银行找我时最好弄出点儿动静来我才好出面,不要直接找我。”诸葛斌说。
杜爷还是点点头,他沉思一会儿说:“你说瑞士银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到那里?”
诸葛斌说:“我这么和您说吧,我们这里的银行和瑞士银行比起来就像老鼠和大象,全世界的富人们几乎都在瑞士银行开户存钱,尤其是那些来历不明的钱都可以存在那里,我兑换的金元宝如果不是一大部分存在那里,估计这次真回不来了,你想想,我带了几个到美国就引来那么多抓我的人,如果我带那么多去,我的骨头渣都剩不下一块儿了。”
杜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本来还想继续问一些,但是他不能再问了,诸葛斌是人精,说得多会让他怀疑的。
看看时间不早,诸葛斌说要赶紧回去,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假发和一个口罩装扮一番后出了门。
杜爷终于等来了杜小瑞和塔斯哈,当塔斯哈和杜小瑞把今天的账目向他汇报完后,他面色凝重的让杜小瑞回去睡觉,说和塔斯哈有重要话要谈。
杜小瑞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样严肃过,他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乖乖走了,于是杜爷和塔斯哈开始了屈膝长谈......
郝大壮一觉醒来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手枪,手指触感传进大脑神经让他明白手枪还在,他打个哈欠眨巴眨巴睡意朦胧的双眼坐了起来。
这是悦来客栈一间只有不到8平米的房间,是这里最小的一个房间,没有窗户,进门右手靠墙放着一张坐上去吱吱响的小床,床头放着一个半新不旧的方凳子,原先放在地上的竹皮暖壶现在放在凳子上显得不太寒酸了。床下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黑釉陶瓷尿盆,灰砖铺设的地上经常是灰蒙蒙的,好像除了他这个房间就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昨晚胡掌柜问他加不加炭盆?如果加炭盆,多给五个铜板,而且敞开式的炭盆如果发生煤气中毒,胡掌柜不负责,如果不加炭盆,还是和以前一样,住一晚10个铜板。
除了这个小屋,其他房间靠墙都生着一个洋炉,而且面积都大,是这个房间的两三倍,大房间按照屋内面积大小放着四、五张床不等。高级上房甚至是这个房间的三四倍大,里面不光有洋炉而且里面的家具都是用深红油漆刷出来的,床也是很高级的带着床头挡板,有大立柜,方桌子,还有喝水的兰花瓷茶杯,床上的被子是套着印花被套的新棉厚被子。
他昨晚冻得直到后半夜才裹着被子睡着,因为没有窗户,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几点了,从门缝透进来的光亮看出估计这一觉睡过了头,打开房门一看果然到中午了。他习惯了上午没事,下午才活动,但是现在有了新的任务,要监视那个森田了,看起来今天有点误事。
他正要关上房门时看见上房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从俩人的穿衣打扮上能看出来是有钱人。胡掌柜看见上房门开了便满脸堆笑屁颠颠的迎上去嘘寒问暖,那男人不经意扫了一眼门缝里的郝大壮,眼睛里露出轻蔑的眼神,这眼神让郝大壮很不舒服,便回瞪一眼关上房门。
他最看不惯胡掌柜在有钱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好像上房住着的才是给他送钱的爷,而他这样住小房子的人是来这里占他便宜来的。
坐在床边看着灰砖地上那个盛着半盆尿液的小黑盆,郝大壮心想:“十个铜板不是钱吗?迟早有一天我要在上房住一晚,也让狗眼看人低的胡掌柜看看老子也有钱。”
想要有钱,还得从日本人身上下功夫,实在搞不到武器了,大不了到日本地主家去偷,这里的地主家十有八九都有几十杆枪,杀了这些为富不仁的日本地主一方面解恨二方面搞钱。
想着想着肚子里叽里咕噜开始乱叫,他这十个铜板的住宿费是不管饭的,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