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佐佐木放下电话,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他问笔直的站在办公桌前的慕容良说:“这山里难道藏有抗联吗?”
慕容良说:“不可能,这里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抗联藏在狼群出没的森林里没有任何意义。”
佐佐木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在地上来回踱步说:“既然这样,那么二十多个人的测绘队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慕容良说:“我对这里不是太熟悉,只是传说这里有片鬼打墙森林。”
“鬼打墙森林?”佐佐木说。
“是的,听说沙吉浩特的猎人们从来不进去那片森林,因为进去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会死在里面,即便有侥幸穿过森林的,也会进入群狼出没的狼窝,或者遇到熊和老虎,最可怕的是森林里有很多肉眼无法观察到的沼泽,如果误闯沼泽也是个死,我现在就担心后来又派进去搜索的那二十个士兵,不知道他们搜索到哪里了?会不会也......”
佐佐木说:“被烧死的申云昊家是不是在这鬼打墙深林里住着?”
慕容良说:“这个真不知道,就连杜家人也没有去过。”
佐佐木更加烦躁了,他说:“煤矿的事很让我头疼的了,现在又增加了更加烦恼的事,吉田大佐走的可真是时候啊。”
佐佐木盯着慕容良说:“你没有觉得吉田大佐走的很突然吗?”
慕容良说:“是,吉田大佐走的非常匆忙,甚至有点仓促,也许前方吃紧的缘故吧。”
佐佐木自言自语说:“前线再吃紧难道用得着一个大病初愈的大佐上战场吗?正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带领几千人的联队行军打仗了,才调到沙吉浩特的。”
随着战场的不断推进,日军的伤亡数字也在不断增大,身体虚弱的吉田一郎又被调到了关内前线,重新指挥几千人联队的吉田一郎在战场上的表现却力不从心,几场战役下来被关内的国民党和共产党联合起来打得节节败退,半年后由于身体原因再次回到赛汗塔拉。回到省城后,他担任省城宪兵大队长,官衔仅次于山口司令。
两次负伤,尤其是第二次负伤,使得吉田一郎元气大伤,虽然亲生女儿的血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毕竟失血过多,再加上在战场上劳碌奔波,而且中国人的抗日意志越来越强,仗越来越难打,日军的焦虑情绪越来越严重,败仗也越来越多,诸多因素导致他身体越来越差,耳虚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不得不调到后方担任宪兵队队长。
吉田一郎回到省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高彬通电话,他急需要知道给他输血的那个姑娘家人是否找到?战场上的一次次头晕目眩,他认为就是贫血所致,既然那姑娘的血使他起死回生,那么她家人的血则可以使自己再次恢复精神,能使自己恢复成当初令中国人闻风丧胆的魔鬼大佐。
高彬每每接到吉田一郎这样的电话,心里就惶惶不可终日,他预感自己迟早会死在吉田一郎手里。
佐佐木日子也不好过,黑田俊雄带领的地质测绘小分队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十九个士兵无功而返,他们没有带回有价值的线索,反而带回一些令人沮丧的信息,说的也是那里的狼群。
进山时,他们每人带着100发子弹,两个月时间回到沙吉浩特,每个人的身上只剩下不到十发子弹,据小分队队长龟田池边说,他们被狼群围攻了两次,被野猪攻击过一次,有个士兵吃蘑菇中毒后,晚上遭遇狼群袭击时没来得及爬起来被咬死了。搜救队还没有搜索到森林深处子弹已经消耗殆尽,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停止搜索。
测绘队没找到,田下少佐也找不到了,仅仅比他大一级的宫本给他下了死命令,田下少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还不算麻烦,更有一件头疼的事搅得他不得安宁,就是红岭湾铁路。
当初修建铁路时,有一段铁路修建在笔直的悬崖下,就是那段想起来就令他心惊肉跳的红岭湾路段,一开始就有人提出来这样的设计非常不合理,容易造成后期的安全隐患。
当初日本人刚刚打进中国,日本士气正盛,设计人员只考虑这个悬崖是整体岩石结构,不存在山体滑坡的危险,至于人为破坏,他们认为软弱的满洲人早已经被关东军吓破了胆,没有胆量破坏铁路,所以,他们敢目中无人的把铁路修建在笔直的悬崖下。
但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日本人开始节节败退,中国人却开始越来越强硬,也越来越有胆识。就是他们自认为不会有滑坡的这个悬崖上,经常会在载满煤炭的火车将要经过时,突然从山顶滚下一块块大石头。一两次倒也算了,隔三差五经常掉落石头砸坏铁路,有一次差点造成火车脱轨。
佐佐木派人上到山顶查看,发现那里有人为因素。于是在兵员极其紧张的情况下,他不得不组建县城保安队上去轮流站岗。
齐耀祖因为带领县保安队护路有功,觉得在佐佐木跟前能说上话了,于是三天两头来汇报城里又有人失踪,老百姓人心惶惶等一些烦心事,烦的佐佐木只要一见他点头哈腰走过来就想给他一脚。
煤矿三天两头发生透水、冒顶事故,马彪表面恭顺,暗地里却利用对煤矿生产环节的了解消极怠工,煤炭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