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所颂唱的光荣颂卸去了伪装,各种亵渎与不敬的词汇被以拉丁语的形式唱出。
毁信之牙的轰鸣随即盖过了这些污染之语,在内心向帝皇祈祷请求她宽恕这些被污染的人类后,路明非准备将他们送去见帝皇。
恸哭者的慈悲只留给没被污染的人类。
“你的无情和残忍也跟着回到这个世界了,卡托斯。”
万变魔君变化的智者嘴角噙着怡然自得的笑容,他飘浮在人群中,眼眸呆滞充斥紫色荧光的信徒们形成道道保护墙簇拥保护着他。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人群中分出一条狭小的道路,一个神色冷漠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手里拖着一个身躯被铁链束缚着的年轻女孩,心智似乎濒临崩溃的边缘,眼前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正不断粉碎着她的世界观。
尤其拖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直到看见对面不远处那位身后有金色光翼犹如在世天使一般的身影时,她的眼眸里才出现了那么一丝希望。
“求求您……救救我……”
路明非眉头紧皱——这个孩子身上并不存在混沌污染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卷进这场风波的无辜人类。
但也不排除这是万变魔君设下的陷阱。
思索了不到一秒钟时间,路明非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的身形出现在那个拖着女孩的女人面前,毁信之牙正欲斩断她的头颅。
然而本该以雷霆之势完成攻击动作的路明非忽然身体一僵,好像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沼泽当中,居然动弹不得。
“真是残忍啊,卡托斯。”
多尹洛斯挑了挑花白的眉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还没来得及向她分享万变的智慧……但你刚才居然想要连着她一起杀了?”
“我的天啊!她刚刚可是在向您求救哎!圣洁列斯之子对人类的仁慈哪里去了?”
万变魔君的神态有些与智者形象不符的浮夸,就像是看戏的弄臣作出的可笑表演。
路明非双眸几欲喷火,怒不可遏地瞪着对方,不断挣扎试图挣脱无形的束缚,就连体表那层稀薄的信仰之力也无法将之驱散。
“嗖——”
一根粗大的黑影急速飞来,那是芬格尔奋力掷出的青铜螺旋柱,他试图借此机会解救状态不妙的路明非。
然而万变魔君看都不看一眼,那根青铜柱在飞行过程中开始崩碎分解,与此同时朝路明非奔驰而去的芬格尔如遭重锤轰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团不知从何涌现的紫色汹涌火焰将其吞没。
这种诡异的火焰并未对芬格尔的体格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就在他疑惑之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其脑颅内钻出,过去痛苦崩溃的回忆重新浮现于眼前,他仿佛又再次回到了冰岛那冰冷刺骨的海底深处。
“青铜御座”的状态仍在持续中,现在的他跟一条纯血龙类没太大区别,对混沌的污染抗性降到了最低。
随即他身上的金色信仰之力开始跟火焰对抗。
“将他们纳入你的领域里,快点!”恺撒心急如焚。
“很抱歉,恺撒少爷,我做不到,”帕西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我需要保证您的安全直到家族的支援到来,大范围的无尘之地会对我的持续时间产生影响。”
“滚蛋!那你现在就把我从领域里放出去!”恺撒愤怒地说道,填装有弗里嘉子弹的沙漠之鹰钉在了帕西的后脑勺。
“恕我直言,就算是您也做不了什么。”帕西平静地说,“眼前发生的战斗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古尔薇格的儿子不会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别人背后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掉!打开领域!”恺撒怒斥。
……
“首先,你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卡托斯。一个普通的人类铁罐头是没有资格与万变之主羽翼下强大的使者为敌的,哪怕我们两者状态都不完整的情况下。”
万变魔君像是一位优雅的指挥家般摇了摇手掌,其脚下被污染的信徒们顿时停止了亵渎赞歌的咏唱,他这样笑着对愤怒的路明非说道,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话语与动作。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编织真理者’多尹洛斯,万变之主羽翼下的最强大的变幻使者之一。”
“你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个孩子了?”他轻轻摆手,那个崩溃现在连尖叫都无法发出的女孩被凌空吊起,她无助麻木地看着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路明非,漂亮的脸蛋上泪痕清晰可见。
“她的命运之线可是难得跟你产生了一丝交集,哪怕只是一次简单的话语交流和单方面的精神思念。”
“你看,‘命运’相当奇妙,对不对?它千变万化捉摸不定,有的人与他人做了一辈子的朋友,他们的命运之线也不会产生任何关联。”
路明非记起来她是谁了,是那个在飞机上有过短暂交流的孩子,他先是感到一丝愧疚与悔恨,没想到这样居然会害得对方进入这种境地:
随后便是对多尹洛斯极致的愤怒,挣脱得更加剧烈,其体表的金芒越发璀璨,但却无法动弹分毫。
“你接受了知识的馈赠,就相当于接受了我的智慧,成为我的侍奉与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