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里头像是被人塞了点燃的鞭炮一样,炸裂翻搅着疼。
贝琳被疼醒的时候,先是被窗外明亮的太阳光蛰了下眼睛,重新闭眼又缓了一阵子,才适应眼前的环境。
她这好像是在……医院?
过后昏迷前的一幕幕涌进脑海,贝琳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浮过一片死灰般的短暂绝望,几欲作呕。
只是那些画面最终也只停留在冯铭深疯狂扯下她的底、裤的那一瞬,最终他有没有……
昏迷后不得而知。
贝琳抬手捂了捂眼,却也因此看见自己手腕上可怖的青紫伤痕,那是被皮带捆绑,她用力挣扎却不得逃脱后留下的。
恐怖的记忆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神经,但其实她整个人还算是冷静。
又躺了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多久贝琳起身进了卫生间。
半身镜里,她半边脸颊仍有些红肿,这是冯铭深那个耳光导致的。
贝琳看着自己憔悴沧桑的一张脸,恍惚中还以为这医院卫生间里闹鬼。
镜子里这张脸真的已经是不需要借助任何化妆技术,就可以直接演鬼片的程度。
她挪开眼,不想多看。
病号服松垮垮挂在身上,撩起上衣衣摆,上身倒是没见有伤,或是……吻痕。
至于下面……
怀过孕,有过一段婚姻,她并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纯情少女。
刚刚走进卫生间这一路,摩擦中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不适。
难以就此确定什么。
但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冯铭深做那事的时候非常温柔。
要么是发现她昏迷后他就停下将她送来了医院。
具体哪种,她猜不准。
贝琳深锁着眉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恰好遇上来查房的医生。
“贝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贝琳回床上躺好,等医生做完例行检查,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实话实说,“别的都还好,就是头疼的厉害。”
醒来到现在,太阳穴那处的疼,没有丝毫缓解。
“应该是药物后遗症。”医生语气严肃,“贝小姐,胡乱服药可不是个好习惯。”
药?
贝琳不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在你的血液中检测到某种精神类药物的残留,据你妹妹说,你近一年来经常失眠,那你是否因此给自己用过药?”
她确实睡眠不好,只是不是近一年来,而是这几年一直如此。
晚上入睡困难不说,哪怕勉强睡着也总是容易被噩梦惊醒,时常睡到半夜一睁眼浑身都是冷汗。
也不是没有去过医院,试过很多方法,甚至连中药调理都尝试过,却始终收效甚微。
“我不太清楚你说的精神类药物是什么,两年多以前我确实治疗过一段时间,我那时候确实吃过药,但那些药都是在医院医生给我开的,并不是我自己胡乱吃的,再说,两年多之前吃的药,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还能在血液里检测到吧?”
贝琳没有任何隐瞒,因此有些怀疑检查结果的真实性,“检查结果有没有可能出错?”
“按理说,两年多之前吃的药确实不至于……贝小姐,你还记得自己两年前吃过哪些药么?”
“不记得,但我手机里有记录。”贝琳把之前拍的药品照片翻出来给他看。
看过之后,医生再次和她确认,“这之后你确定自己没有吃过别的药?”
贝琳点头,“我很确定。”
“那这样,等下我让护士再给你抽个血,重新做一次检查。”
“好。”贝琳没有反对,这件事确实应该弄清楚,“你刚刚说我妹妹,请问是我妹妹送我来医院的么?”
“这个不太清楚,具体得问急诊那边,因为是他们接的诊。”那位医生摇头。
等护士过来抽过血,贝琳打了个电话给沈繁繁。
主要还是想问一问昨晚的情况。
“我到病房楼下了,马上上来。”电话接通时沈繁繁也刚好到了医院。
贝琳就没在电话里多问。
几分钟后,沈繁繁拎着餐盒进了病房,“我路上给你买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儿?”
“等会再吃吧。”头还疼着,贝琳没什么胃口,“昨晚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沈繁繁在床头柜上整理那些餐盒,闻言动作顿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向她,“是啊,怎么了?”
贝琳没注意到那点异常,“那冯铭深……”
“你就别管他了!”
听到这个名字,沈繁繁碰一声把手里正拿着的餐盒重重的摆在床头柜上,“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昨天但凡我再晚一分钟进门,那个王八蛋就得逞了!”
听到这句,贝琳太阳穴上的疼似缓解了一些,“也就说我和他没有……”
“当然没有!说到这个你得感谢我,我一进门看你被捆着双手我就觉得不对,就你平时保守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突然玩儿那么野?所以我想也没想,直接就一花瓶砸他脑袋上去了!”过了一夜,沈繁繁再想起当时的情形,已经没有半点慌张,毕竟她没真把人给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