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黎禾,贝琳又回了医院,她虽然已经办了出院,但外婆还在医院住着,手术后老人情况一天天在好转,一周下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也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把人认错了。
吃了晚饭,贝琳打水帮老人擦身体。
“琳宝,你明天早上就帮我办出院吧。”老人突然开口。
闻言贝琳手上动作微微停了下,“医生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还说了,您起码还得再住半个月,外婆,您这可不是小手术,前头受了那么多罪,这时候急着出院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说话时贝琳手上动作没停。
擦完脚穿上袜子,贝琳没急着收拾,而是在床边坐下。
老人靠在床头,“琳宝,你老实告诉我,我的手术费究竟是怎么来的?”
“您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手术费的事儿确实就是我之前和您说的那样,国外有个公司给医院捐了笔慈善款,而您刚好符合条件。”
事实确实如此,贝琳没有隐瞒。
但老人显然没信,“可你爸爸说,你为了我的手术费竟然去酒局上……”
贝斯庭话说的难听,老人却说不出口。
贝琳瞧着老人眼底浮上的水花,皱眉,“他来过?”
老人不说话。
“外婆,我的确去过一个酒局,我以为是正常的工作应酬才去的,后来发现投资商意图不轨我就走了,这事儿之后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贝斯庭耳朵里,他那人思想本来就脏,当然会往歪了想。”
贝琳也没想到一男的嘴能碎成这样,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还跑这来嚼舌根,“外婆,您要不信我的话,您在医院随便找个医生护士问问,您手术费怎么来的整个医院都知道的。”
“真的?”老人仍有些狐疑,“你没和人串通好?”
“我发誓,您的手术费要来路不明,那从今以后就让贝斯庭喝凉水都塞牙缝。”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希望这钱来路不明了。”
贝琳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那怎么办,这事儿注定只能让您失望了。”
听她耍了会嘴皮子,老人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但精力消耗的快也是真的。
眼看着老人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贝琳给她盖上被子,“您睡吧,明儿早上咱们再把这茶话会续上。”
“贫吧你就。”
末了,老人敛起眼底笑意,换上一脸严肃,“琳宝,外婆这把年纪其实早活够了,我要你保证,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儿,你都不能拿自己去换,不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外婆!”贝琳听不得这话,“您瞎说什么?!”
老人坚持,“我要你保证。”
“外婆,咱们要往好处想,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就不要杞人忧天了。”贝琳不可能做那样的保证,尤其赌注还是她外婆。
老人到底耗不过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彼时,贝琳压根没想到有一天一语成谶这话也会出现在她身上,她刚说完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便有一场阴谋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
林衍笙和几个朋友聚会结束已经快凌晨,酒喝的有点多头疼,陈靖去地下车库取车,他就站楼底下角落里吹风。
朝歌这地儿几乎昼夜颠倒,越是深夜越是热闹。
林衍笙站的虽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他往那一站,再不起眼的角落都变得让人难以忽略。
陈靖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点小状况,车子来的有点晚,等他到的时候,林衍笙那小角落人来人往,各种香水味久久不散,他被各种套路搭讪的脸都黑了。
“林总。”陈靖下车,眼疾手快挡住一个要往林衍笙身上倒的长发女郎,“抱歉,我来晚了。”
林衍笙凉凉瞥他一眼,径直上车。
那长发女郎见勾搭不到林衍笙,心里原本很失望,但转眼发现拉住她的陈靖也长得高大斯文,就假装脚下一崴,娇喘着哎哟一声,撞进他胸口。
“先生,你弄疼我了啦~”
陈靖:“……”
近墨者黑,陈靖给林衍笙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助,早就被同化成了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钢铁直男。
于是就在长发女郎专注感受陈靖胸口结实的肌肉时,双手不知怎么就被反剪到身后,然后陈靖面无表情招来不远处的保安,把人推过去,“麻烦报个警,她刚在我身上乱摸,估计是个惯偷。”
保安:“……”
长发女郎:“……”
神特么惯偷。
五分钟后,黑色宾利从朝歌门前开走,陈靖开车,林衍笙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一路上车里都没人讲话。
直到车子停在林衍笙最近常住的公寓楼下,陈靖才开口,“林总,周南心暗中策划的那事儿我已经让人捅给凡少了,果真如您所料,凡少他非但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还私下打通T城那边的关系,看样子他这是打算为难贝小姐到底了。”
商场里头什么脏事儿没有?
见得多了,男人骨子里那点劣根性,陈靖自然一眼能看明白。
林一凡娶了周南心等于选择了争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