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
当脚步声渐行渐远,季子屹才敢缓缓起身。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保持蹲姿,他刚一尝试站立,就觉得头脑发晕,眼前一片黑暗。
尽管意识尚存,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实际元可嘉并没有走得很远。
这么大的动静,她自然是听见了。
瞧着刚刚那人倒在地上,她慌忙折返回去,将人扶起,着急道:“大哥,大哥你……”
不过呼喊了两声而已,元可嘉便察觉到怀中之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犹豫和试探。
但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慢慢地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季子屹的脸颊,将他脸上粘着的花瓣轻轻取下。
当花瓣被取下的那一刻,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了季子屹的面孔。
她愣住了,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
是季子屹,真的是他,没有错。
但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他的身体瘦弱得几乎没有任何肉感,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
头发也……脸上更是瞧不出半点儿血色,还有这胳膊,一片片点滴后留下的淤青。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没有很久啊!
那时候的他不是还……
不对,细想那日见面的场景,元可嘉才猛然想起,那日的季子屹确实很不对劲。
好端端化妆不说,但将官司推给了其他人。
所以,他早就已经……只是她粗心大意一直没有发现!
“子屹哥,子屹哥,我……我扶你起来!”或许是太过着急了一些,再加上季子屹又处于昏迷状态,元可嘉刚起身,脚就扭住了。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突然之间,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伸出,稳稳地扶住了她。
伴随着这及时的搀扶,一道低沉而又充满关怀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小心,没事吧!”
她惊魂未定地回过头,瞧见是傅承烨后,她心中的慌乱瞬间平息了下来。
但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季子屹身上。
她顿时紧张地指向季子屹,急切地对傅承烨说道:“快,子屹哥他晕倒了,快带他去找医生!”
傅承烨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季子屹,眼底流过一丝不敢置信。
“周安,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背到急诊室!”嘱咐完这些,元可嘉又将人拦腰抱起,并且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道:“放心吧!我来了。”
元可嘉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将整个脑袋埋在傅承烨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吸吮着熟悉的温柔味道,元可嘉实在贪恋这种感觉。
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她下意识握紧双手,不料新做的美甲竟劈了,她轻哼一声“该死”,随后又转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直说吧!让我回来是什么意思?”在夜家老宅的静谧中,夜致远面对着母亲傅承莉,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明显的疏离。
自从与傅承莉的关系变得紧张后,他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
这次,若非傅承莉一天之内打来七十个电话,坚决地打扰着他的生活,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到这里的。
看到夜致远如此冷淡的态度,傅承莉的怒火更盛。
她愤怒地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茶几上,清脆的碎裂声瞬间在房间里回荡。
“怎么,我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这样一个态度和我说话?”"傅承莉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夜致远却只是冷笑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所以,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你找我过来,到底想做些什么?我现在很忙,每天事情很多,实在没有时间和你吵这些有的没的。”
“忙?”傅承莉嗤笑一声,她站起身,绕着夜致远走了一圈,然后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嫌恶:“你瞧瞧你现在,一身的腥味,哪里还像夜家人,哪里还像我傅承莉的儿子!”
“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好了,反正你也不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夜致远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痛楚,他深知如何精准地触及傅承莉的心中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傅承莉的愤怒便如火山爆发,一巴掌狠狠地朝他挥去。
然而,夜致远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他灵活地避开了这一击,反手将傅承莉推到了沙发上。
不止如此,他还将傅承莉直接推到了沙发上,而后眼睛恶狠狠盯着她,道:“怎么,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当年,你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怎么还怕人骂?
夜氏反正已经倒台了,你留着我这么个傀儡儿子反正也没有用,至于你从夜家搜刮到的那些事,你大可以留给你的宝贝儿子傅承茂,我不稀罕,更不会去争抢,你放心好了。”
夜致远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他误以为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