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和宁宁她没有关系,她身子弱,受不住吓的,还请你千万放过她。”
夜致远紧张到手双手紧握,关节也因过分用力而泛白,呼吸急促的同时,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夜宁,半分半秒都未曾游移。
瞧着夜致远如此护着夜宁,傅承烨转头又瞧了瞧无语到正在抠手的元可嘉,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就好像深夜里的雷暴,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你……想护着她?”
依旧没有多余的话,可他的眼神却扫过了在场所有人。
他的那双眼睛,就好像地狱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肆意,恐怖。
“我……宁宁是我的妹妹,这是我的家事,还请小舅舅莫要插手。”夜致远的身体分明在颤抖,可到底也不敢说重话,甚至不敢去看傅承烨眼睛。
“噗!”
元可嘉没打算参与其中,但夜致远的态度让她一时之间到底没能忍住。
作为他的妻子,整整两年,他别说没当着外人的面维护过她,就是轻声细语的说话都少之又少。
可以说,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予了夜宁,反而留给她的只有冷言冷语。
“嫂嫂,对……对不起,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我向你道歉,或者,我给你跪下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自己活命而一再用你的血,我……真的知道错了。”
此刻,夜宁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当然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过是她过分的害怕的傅承烨。
他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寒冬里的霜,让人不寒而栗。
再加上他的身份,传闻中,咱这位副总统大人驭下可从不心软,就她孱弱的病体,怕是没几下就丢了小命。
所以,除了求饶,她再没有其他办法。
元可嘉确实没想到,还能有她的事。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天花板,冷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你之前也说过了,我就是个没有身份的野丫头,怎么可能使唤得动副总统大人。”
不得不说,元可嘉再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的确确有一丝丝贱嗖嗖的。
“你……”夜宁气到嘴唇都在发颤,可因有傅承烨与夜致远在的缘故,她到底只能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暂时下咽,并且继续可怜兮兮道:“远哥哥,你也不必为我求情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撞破这一切,可是嫂嫂,我,你是了解的呀,我从来是向着你的,在远哥哥的面前,我从未说过你一句坏话,不信,你可以问他,我是真真切切把你当嫂嫂的。”
这话说的,确实挺有段位的,也难怪能将夜致远哄骗的团团转。
“元可嘉,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为了引起我的重视,为了让我将目光放到你的身上,所以你不惜设计了这一切,甚至将小舅舅也诓骗入其中,两年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将宁宁当做你的假想敌,你这么做,到底累不累?”
接连不断的输出,元可嘉未曾想过,夫妻两年,夜致远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想她的。
这番话,就好似尖针般刺进她的耳朵。
她转过身子,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身上,瞳孔之中全是失望和痛苦。
他的不信任,他的厌弃,他的冷漠,在这一刻,全部呈现在她的面前,就好像一面被砸碎的镜子,永永远远也不可能拼凑出原本的模样。
“夜致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元可嘉用尽全部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没有人知道,哪怕她嘴上说着早已看透一切,但在这一刻,她仍觉心如刀割。
“从未!”夜致远点点头,他不想说谎。
不对,准确来说是他是不愿意因为元可嘉说谎。
可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之中似乎多了些许不安,“元可嘉,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当初我们为什么结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不就是想当我的妻子,想进我夜家大门吗?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又何必什么都想要?”
元可嘉笑了,笑声中带着苦涩和凄凉。
的确,是她错了,从始至终。
是她犯贱,是她高看了自己,是她一直看不透,是她的错。
“夜致远,或许你当初就不该救我。”元可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我们离婚吧!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夜致远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元可嘉会当着傅承烨的面说这些。
他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傅承烨,心里多了几分慌乱,又立刻做解:“元可嘉,这一次,你真的过分了,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小舅舅,千万别信她说的,她就是故意的,想让我在你面前丢了面子。”
傅承烨低头不语,可眼神之中写满了对元可嘉的心疼。
他双拳紧攥,喉间溢满了苦痛与挣扎,仿若下一刻就要将夜致远抵到墙上,质问他凭什么,凭什么如此想她,凭什么用那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凭什么得到了却不珍惜。
夜致远他到底凭什么?
兀的,他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