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领导带着两个队长,回去了解情况了,待了解清楚以后,把两个村的带队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木子村要重一些,毕竟先撩着贱,而且每年木子村总会出些幺蛾子,让公社领导很是不喜。
石建乖乖的站着挨骂,一点都不反驳,反正他们村占了上风,挨点骂怎么了,他愿意!
领导骂够了,“一人写份检查送上来!”说完这句话,摆摆手让两人走了。
这种事,处理起来领导早就得心应手了,流程都在那摆着呢,因此石建回去的很快。
他回去的时候,脸色很舒爽,看着一双双关心的眼睛,他咧开嘴:“没事了。”
不就写个检查吗,多大点事?
孙文明吹了声口哨,“健哥好样的。”
胡七信拍了他一巴掌:“别动!上药呢。”
孙文明龇牙咧嘴的,不敢动了。
这一场混战,虽说古月村占了上风,但是也有不少人受伤。
这时候,唐半夏这个随队大夫就起了作用。
她来的时候,以防万一,什么药都备了一点,治跌打损伤的,止血的,舒筋活络的,甚至冻疮膏她都带着了。
古月村这边,受了伤的都得到了医治,木子村那边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们本来就处在下风,受伤的也比古月村多,回去之后,还得喝稀汤寡水的石子粥,怎么想怎么惨。
尤其是,以前,木子村因为有个赤脚大夫,在周边十里八村隐隐有领头羊的样子。
现在被古月村压下去了,心里老不得劲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几天,古月村的众人,每到饭点,就端着碗去木子村的营地转悠。
看到人就大声吧唧嘴,嗦骨头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不止如此,上工的时候。
负责挖土的古月村人,遇到推土方的木子村人,总是给他的推车堆得冒尖。
同理,木子村的人也是。
两个村子就这么杠上了。
上工时,两个村子斗的有来有往的。
但下了工,木子村就苦逼了。
吃着加了料的石子窝窝头,看着古月村那些缺德鬼在他们面前炫耀,心里真是憋屈死了。
可他们只能忍着。
上一次打群架,大队长回来就说了,谁在挑事,就扣钱。
事关钱钱,他们只能忍。
而古月村的众人,看着木子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得浑身舒爽,从头发丝爽到了脚趾盖。
谁让,木子村以前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呢。
现在有这个好机会,他们才不会放过呢。
至于木子村不让赤脚大夫给他们看病怎么办?
古月村众人表示,谁在乎,他们有小唐知青,才不稀罕木子村的老头子呢。
是的,他们现在对小唐知青,信服的很。
修大坝本来是个苦差事,每次来的人,哪一个不是脱上一层皮。
但今年因为有了小唐知青,古月村这些人竟然还胖了些,这也是大家没想到的。
可不嘛!
别的村吃石子饭,窝窝头就石子,还时不时的硌掉一颗牙。
古月村的这些人,不说顿顿有肉,但一天总有一顿吃肉。
而唐半夏又是个医生,炖肉的时候会放些固本培元的草药在里面,补大家卖大力的亏空。
她还每顿必烧一个汤,汤汤水水的最养人了。
古月村的人呢,有不舒服,也能及时就医。
总而言之,这趟修大坝的苦差事,他们竟然过出了幸福感。
修大坝的第二十三天。
早上,唐半夏被冻醒,被窝里冰凉一片,也没有赖床的心情。
她站起来跺了跺脚,掀开草帘子一看。
外面一片银白:“下雪了。”
温沐白从隔壁出来:“半夏。”
唐半夏冲他招招手。
温沐白走过来,给她带上手套:“怎么不带帽子就出来了?”
“我没想到下雪。”她回去拿了自己的手套,把温沐白的还给他。
“下雪的话,还上工吗?”
温沐白也不知道:“待会我问问石队长。”
“上工的。”胡招娣钻了出来,哈出口热气:“下雪也得上工的。”
唐半夏再一次见识到了时代的艰辛。
后世的那些河堤大坝,原来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建起来的,完全就是纯人力。
怪不得人人都说,这是最苦的一代人,也是最幸福的一代人。
胡思乱想了片刻,她打起精神,准备早饭。
下了雪,必然要准备些汤汤水水的。
胡辣汤最合适了。
来的时候,从村里带来了一些蘑菇木耳辣椒之类的,二十多天过去了,剩下的不多了。
唐半夏干脆全都拿了出来,在切上点傻孢子的肉丝,这样一碗胡辣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在配上两个饼子,泡到胡辣汤里面,吃完以后,身上都充满了力量。
吃饱喝足后,古月村众人带上自己的帽子,拢了拢衣服,迎着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