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州苦寒,朱桑坚决要跟过去,涂予凡决定让小花和金楼贵就留在京城,
小花的婚事总是不顺,他便拜托朱孝为帮她相看一下,而金楼贵已经有了孩子,自然不能拖家带口的去裕州,而且他还是要继续科举,在这京城朱孝为也能指点一二。
这些朱孝为也都同意了,娶了朱桑之后,两方的关系更加随意起来。
同年,项承廷的太子妃因为毒害庶子畏罪自尽。
离别之时,项承廷前来送别,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伤痛,倒是有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感。
“当初孤被废出京的时候,密贵妃拿出太子妃亲笔信,威胁母后说太子妃是她的人,如果想要孤活着,就喝了这杯毒酒一命抵一命。母后知道她的承诺虚伪可笑,但是哪怕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敢赌。”
涂予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子殿下,逝者已逝,好好活着吧,活着,什么都有可能,你现在需要做的,沉下心完成陛下给的公务,陛下自有衡量。”
如今二皇子、三皇子都蹦哒起来了,只有四皇子因为年幼,所以躲在后面煽风点火。
殊不知,他们蹦哒的越厉害,就更能提醒皇帝已经年老无用,该退位了,尤其是大家都齐心协力想把太子拉下来的劲头,让皇帝起了反骨。
而且白月光不死,替身永远也不可能转正。
太子虽然比不得夏皇后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但是作为夏皇后的唯一儿子,这是最好的护身符。
“予凡,之前因为我的缘故,二皇弟一脉对你百般诋毁,孤的人虽然帮你说话,但是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最后还是让你去了裕州这荒凉之地。”
原来这一次考核后,后续还有这么些事。
涂予凡想象两方人因为自己的去向在不停拉扯,争论不休,而皇帝坐在上首如同老狐狸一般不动声色,最后下达旨意。
两方都以为自己影响了皇帝。
殊不知,这皇帝恐怕早就想让自己去边境了。
不过能让太子殿下愧疚也算是好事,他就没有点明了。
到了裕州,朱桑却怀孕了。
大夫告知此事的时候,朱桑还不可置信,毕竟当年她被前夫的妾室导致流产后,身体差了许多,大夫说很难再怀孕,这些年嫁给涂予凡后,也没什么动静,她早就已经死心了。
“大夫,我妻子年纪不小的,这一胎会影响身体么,若是可以的话——”
女子三十多岁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如果为了生这个孩子而让朱桑受到什么危险,还不如——。
朱桑立马打断他的话:“夫君,这些年我一直在调养身体,也跟着夫君锻炼身体,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吏部侍郎的妻子四十多岁怀孕,不也是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么。”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恐怕心意已决,涂予凡不再多说,只能在府里多养了几个会医术的婆子,时刻注意照看着。
之后,涂予凡在这裕州安顿下来了。
这里人丁稀少,土地大多荒废,而一些官员长久待在此地,早就成为了土皇帝。
涂予凡新官上任,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仔细整理学习近年来的一些事务,慢慢的,就有弱势一方前来投靠,他给这些人委以重任,那些刺头开始胡搅蛮缠,涂予凡直接亲自压着他打了二十大板,差点让这些刺头没去掉半条命。
之后,双方都和颜悦色了许多,涂予凡才开始将工作全面铺开。
在裕州之后,他严厉打击官阀、豪强,废除苛税条目,因地制宜采取发展生产的措施,改进耕种方式,打造先进农具,让地广人稀的的裕州,逐步开始繁荣起来。
这里边境靠着一些小国家,涂予凡经历一番考察之后,开通和邻国的贸易通道,设立边境市场,商业也慢慢有了起色。
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三年,裕州人口增加了一倍多,钱税也从倒数第一而挪到了中间位置。
然后,涂予凡又要挪动了。
他离别之时,路边忽然来了很多送行的百姓,涂予凡原本是想着默默离开,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黑压压的站在路边,隐隐约约道出来不舍之意。
朱桑抱着孩子高兴的说:“夫君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朱桑怀孕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子,身体还算不错,如今有了孩子万事足,完全不似最初冷淡的模样。
......
开春,涂予凡回京述职,一路上奔波,不过当朝的交通倒是完善,沿路有驿站,提供食宿车马,到了京城之后,一边接受吏部的考核,一边做好面见天子的准备。
原以为他还会等很久,才能得到皇帝的召见,没想到才过了一周,皇帝就宣见了涂予凡。
三年后的皇帝越发老态了,看来这些年朝堂不太平,自己外放也算是因祸得福。
而且皇帝的性子也越发古怪了,前一个月,十六皇子夭折,因为五皇子见之未露伤色,皇帝直接大怒,直接一巴掌打过去,说他对幼弟无怜悯之意,是为不慈,见父因十六皇子之事而日渐消瘦,无忧心之色,是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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