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师，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嘛？”
四合院里，刘茜茜拿出陈楠珍藏的茶叶，给久不在京都回来的墨言，以及最近很忙的于华一人沏了一杯。
然后自顾自去摆弄自己新买来的花儿。
于华抿了一口，然后赞叹了一句，这才眼皮都不抬的淡淡道：“要不是什么好屁，就不要说了。”
“我....”陈楠气的瞪着大眼珠子，强忍着于华这不屑的神情，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我每年主动送茶叶给你，你不要，非要自己过来拿？”
于华一乐，耻笑道：“你送来的，我是不是改天要回礼啊，我自己拿的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你....”
好好好，原来是打着这么个算盘，陈楠气的无话可说。
不远处的刘茜茜瞄了眼陈楠气急败坏的摸样，抿嘴偷笑了声。
她最喜欢看陈楠跟于华拌嘴了，因为每次都没赢过。
于老师把他吃的死死的。
就在陈楠和于华斗嘴的时候，一旁的墨言忽然出言道：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香江中文大学演讲，你们有时间也一起过来吧。”
陈楠和于华同时回头看了墨言一眼，然后相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问道：“又发了荣誉博士学位？”
墨言淡淡的点点头。
好气！！！
这一次陈楠和于华都不待见墨言了，纷纷转过头低头装作喝茶没有听到。
自从墨言在11年和12年，先后获得矛盾文学奖以及诺贝尔文学奖之后。
这种荣誉称号就接踵而来。
而且还都是名校。
目前为止，于华也就一個京都师范驻校作家，但跟墨言身上一系列头衔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头。
无论外界怎么议论墨言，但有一点是真的，在华夏当代文学史上，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他已经走到了最高的一阶梯。
“小陈，你可得加油啊，咱哥俩就靠你了。”于华拍了拍陈楠的肩膀，假模假样的鼓励起来。
陈楠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自己不努努力。”
“我不行，但你小子可以。”于华很光棍，他已经彻底对这些奖项不抱希望了。
“呵，要不是我死一个？”
矛盾和诺贝尔，两座高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这已经不是努力就能办到的事。
这些年陈楠渐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短期内这两座奖杯没有一点点可能了。
除非他过两年突然没了，说不定矛盾和诺贝尔会在自己死后追加一个。
否则....
四十岁之前他是没希望的。
但凭什么？劳资事业有成，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娇妻相伴。
十个诺贝尔和矛盾也不换。
晚就晚几年，又不是等不起。
在陈楠家吃过一顿午饭之后，于华和莫言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一人揣了两斤茶叶。
贼不镂空，大概就是于华这种吧。
不但自己薅，还顺带把朋友一起带上薅，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陈楠的怨气值。
说他要脸吧，也有，但不多。
“人家于老师这么帮你，拿你点茶叶，看把你小气的。”等人走后，刘茜茜帮忙做家务，忍不住埋怨了陈楠一句。
陈楠不以为意，“不然呢，我要是大张旗鼓的送给他，他真的会退回来。”
他明白于华为什么要邀请自己去清华做嘉宾演讲。
养望，是每一个成名作家走到最后必然要做的。
就如同他自己在巴黎和英国一次次的演讲一样。
为的就是在那边养望，养名气。
而于华这么做除了有炫耀的成份，其中最大的意思，就是想让陈楠明年如果有这方面打算的话，提前在清华留个印象。
陈楠心里知道，但不能专门去感谢，否则于华心里就不痛快。
他本身就是顺势为之，就如同他过来吃顿饭顺势拿点茶叶回家一样。
文人之间相交，就是这么矫情。
六月底，《泰囧》在京都举办首映礼，陈楠和刘茜茜以嘉宾的身份出席了。
前排嘉宾席上，陈楠注视着台上的徐争在媒体面前夸夸其谈。
偶尔呢，甚至还开开陈楠的玩笑，听得其他同组演员等人心惊肉跳的。
但徐争却没有意识到这点。
言语中，甚至半开玩笑的邀功。
也隐喻的表达自己只拿片酬没有分成的不满。
也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徐争的老婆，接过话筒打了个圆场，还递给台下的陈楠一个歉意的眼神。
陈楠含笑着跟着一起鼓掌，脸色上看不出丝毫变化。
好似真的不介意一般。
他现在大概有点明白那些大佬为什么总是喜欢打压那些有才华的导演了。
说到底，当一个人居功自傲，弄不清自己位置之时，真的很难不让人反感。
尤其是这种场合下，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施加压力。
说他飘了，见到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恭敬。
说稳重，这个时候又有点飘飘然，什么话都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