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端着碗抿了一口牛奶,半天都舍不得咽下。
这香浓的味儿比他奶奶给他喝的麦乳精还好喝。
就像大白兔奶糖的味儿。
沈知欢刚拿起一块绿豆糕准备吃,林天霞就皮笑肉不笑的过来了。
沈知欢没说话,默默的将搪瓷缸子推到她面前。
“知欢!”林天霞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口牛奶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了。”沈知欢捏了捏林天霞的手,示意她稳着点情绪,礼堂里这么多人瞧着呢!
要让刘家的亲戚瞧出什么,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你把这么好的牛奶都给我喝了,还不能让我感动一下啊!”林天霞一口饮尽了搪瓷缸子里的牛奶,将眼眶里的湿意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那还有。”沈知欢朝着饭盒努了努嘴。
“我把你的东西吃了,你家苏旅长不会打我吧?”林天霞捻了一块桃酥吃了起来,嘴里咀嚼着桃酥,还不忘贫嘴。
“试试不就知道了。”沈知欢笑了笑。
“你家苏旅长待会要打我的话,你记得帮我拉着点啊!”林天霞三两口吃了桃酥,又去拿小包装的饼干来拆。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你觉得我能拉得住他吗?”沈知欢慢条斯理的吃着手里的绿豆糕。
“那你这意思,是要干看着我挨打咯。”林天霞低头扯着手里的饼干包装袋,头也没抬。
连着扯了好几下,那饼干的包装袋愣是纹丝未动。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鼓掌为你们加油的。”沈知欢笑着拿过饼干,在锯齿状的包装袋上轻轻一撕……
前一秒还坚不可摧的包装袋瞬间多了一道大口子。
她将饼干重新塞回给林天霞,意有所指地道:“凡事多动动脑筋,别什么都硬来。”
事已至此,她再气又有什么用?!
身子是自个儿的,气出病来了,谁能帮她打针还是谁能帮她吃药啊?!
她要是气死了,人家说不定扭头就另娶一个回家了。
“沈知欢,你以后毕业了,不去当老师都可惜了。”林天霞啧了声,伸手去拿袋子里的饼干。
只一口,林天霞双眼放光的示意沈知欢也吃。
见沈知欢迟迟不伸手拿,林天霞略显激动的开口。
“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沈知欢对那种甜死人的夹心饼干真的无感。
“真的好吃。”因为嘴里含着夹心饼干,林天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太甜了。”沈知欢摆手。
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
“身在福中不知福。”林天霞咽下嘴里的夹心饼干,吐槽了一句。
苏旅长忙中偷闲给她送吃的来,她还不吃。
刘春亮要对她这么好,她睡着都会笑醒。
瞧见沈知欢、林天霞二人如此亲昵,刘家那边的亲戚悄声议论了起来。
“那女的是不是就是送春花和春亮媳妇电视机那个女的?”有人小声问。
“多半是,我听说,送她们电视机那女的和她们一样,都是京大的学生。”有知情人小声回答。
“一台电视机四百多,两台合一块得九百多块,那女的是干啥的呀?那么有钱?”
“听说是写什么文章的,老挣钱了。”得,又一知情人。
“再挣钱,也不能乱祸祸钱啊!她爹、娘就不管她?小一千,能买多少东西了。”
“你没瞧见,刚才那男人吗?”
“那男人也不说管管她,能挣着钱就大手大脚花,以后要挣不着了?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风吗?”
……
一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沈知欢、林天霞、荣月琴还是从几人乱飞的目光中瞧出了端倪。
“知欢、荣嫂子,你们猜她们在说什么?”林天霞笑着问。
“我觉得她们说你的可能性要大一点。”荣月琴小口吃着红豆饼。
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些人,所以那些人说她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我觉得她们可能在说我。”这是沈知欢的直觉。
因为那几个女人看向她的频率明显高过林天霞,所以,她断定那几个女人在说她。
至于为什么要看她……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林天霞在七十八军家属院摆喜酒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所以她压根就不认识刘家的亲戚。
沈知欢正纳闷,沈小晴……不,吴小晴就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出现在礼堂门口。
沈知欢的位置虽然是个角落,却正对着礼堂的门口,吴小晴一抬眼就瞧见了角落里的沈知欢。
想到她在曾家受到的磋磨,吴小晴就恨得牙根都痒痒。
恨不得将沈知欢这个短命鬼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小黑熊怪……”林天霞也认出了礼堂门口的人。
“我怎么感觉她想咬我。”沈知欢啧了一声。
“你把人家的姓都给人家玩掉了,人家想咬你两口,不是很正常的吗?”林天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待会得保护我。”沈知欢脸上露出一副怕怕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