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离!”
徐娇娇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她如果被赶出了老苏家,便再没了靠近他的机会。
更不能名正言顺的唤他一声……
堂哥。
只要她还在苏家二房一天,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着王春梅到隔壁去串门。
可以去看他从小长大的屋子。
摸他摸过的院门。
坐他坐过的板凳。
走他来来回回走过的路。
甚至可以借着找短命鬼的由头,进他的屋子……
闻他的气息。
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坐坐他睡过的床,还可以和他同桌吃饭,还可以夹他夹过的菜……
想到这,眼底噙泪的徐娇娇疯了一样的摇头。
“我不离,我不离……”
她不要离,她死都不要离。
沈知欢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眼底掠过一抹清浅的笑意。
“都这样了,徐娇娇居然还不离?”
屋外的众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她说不离就不离的事吗?”
谁家会容许一个破鞋在家里?!
“徐家也是能干,当爹的去搞破鞋,闺女做破鞋。”
“这还有脸嚷嚷不离?”
“这事有小队长做主,哪容她说不离就不离?!”
“我看她不是不想离,是怕赔钱。”
……
众人的议论,让站在门口的曹二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有人来报信,说她闺女搞破鞋被人逮着了,她还不相信……
“还由得着你说离不离,徐娇娇我告诉你,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王春梅冷眉倒竖。
要不是杀人要偿命,伤人要坐牢,王春梅都想直接弄死徐娇娇算了。
自从徐娇娇这破鞋进了她家的门,他们苏家二房都快成整个磐石村的笑话了。
若不是看她干活还算麻利,她早让她滚蛋了!
“赔偿我们的钱也一分都不能少。”王春梅又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
面子里子都丢了,钱要再捞不着的话,他们苏家二房不真成冤种了?!
王癞子听到要赔钱,整个人都傻了。
山上野猪、野狼横行,他不敢上山去逮野鸡野兔。
高寡妇在的时候,他还能去蹭点荤腥,可自打高寡妇进去了,他就没再沾过半点荤腥。
最近地里的活儿也多,又累又饿,又馋了那么久,所以就想着趁着天黑,出来抓几只青蛙回去解解馋。
谁知青蛙没逮到,还踢到一个白晃晃的女人,见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是个死人,王癞子吓得不轻。
扭头就要跑,可才刚转身,女人就哼哼了一声。
色胆包天的王癞子当即就又扭头回来了。
不光回来,还大着胆子上前摸了一把。
感觉到是热乎的,王癞子悬到嗓子眼的心才归了位。
虫虫上脑,他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拖着人就进了不远处的林子……
他也是瞧热闹的人点燃了火把,才知道身下的人是徐有财的闺女徐娇娇。
他一个都要靠抓青蛙解馋的人,上哪儿去给苏长河、王春梅弄三百块钱。
可例子就摆在眼前,他也不敢说不啊!
陈寡妇那么泼辣的人进去个把月,出来都尿了半年炕。
他这把年纪要进去了,只怕就得横着出来了。
“长河兄弟……”王癞子赔着笑。
“谁是你兄弟?!王癞子,老子告诉你,你今晚上要不给老子掏三百块钱出来,老子就让你进去把牢底蹲穿。”苏长河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经此一夜,他们苏家二房的脸算是彻底被踩进泥里了。
要不是杀人要抵命,他早就让他脑袋开花了。
王癞子双腿发软,心跳得如擂鼓一般。
他的工分早被扣光了,所以之前被逮着,他才能那么淡定。
左右他一没工分,二没钱,队里大不了不痛不痒的批评他一顿,伤不到他的皮毛。
现在苏长河、王春梅要告到公社。
苏长河、王春梅两口子,他是不怕的,可他们身后……
王癞子惶惶不安地瞄了一眼站在窗边的男人,手不住地颤抖,就连那额头的汗珠子都被吓得掉了下来。
一阵微风刮过,王癞子闻到那熟悉的味儿,眼睛忽地一亮。
他是没钱,不过有人有钱啊。
他侧过身子,看着哭天抹泪摇头说不离的徐娇娇,压低声音道:“徐娇娇,你要不想和吴红红一样去坐牢的话,就连我那三百块一起给了。”
看到王癞子扭头看着她,徐娇娇一脸的抗拒,特别是王癞子嘴里发出的恶臭,让她无比的恶心。
她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可王癞子的话,却让她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到徐娇娇面露惊恐,王癞子知道,这一把,他赌对了。
“只要你听话,这事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王癞子刻意压低的恶劣嗓音再度响起。
徐娇娇全身一颤,腮边的肌肉一下子都变得僵硬,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