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院门紧闭,身后一群瞧热闹、说风凉话的,曹二香母子三人自知谈和无望,拎着东西垂头丧气的离开。
母子三人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自家的院门口围满了人,瞧见曹二香母子三人回来,瞧热闹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当瞧清院门口站着的人时,母子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曹二香强打精神,挤出一抹笑迎了上去。
“亲家……”
“别,我们家世代都是清白人家,可当不起你这一声亲家。”站在院门口的中年男人板着脸,看都没看站在曹二香身后的徐来贵一眼。
“亲家……”曹二香脸色一白。
尽管已经猜到中年男人上门的原因,曹二香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未来大儿媳妇性子好,手脚也利索,干活、做饭都是一把好手,同大儿子也聊得来……
中年男人指了指院门边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酒、糕点、罐头、麦乳精什么的。
“我今天为什么来,不用多说,你们心里也应该有点数,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拎去我们家的,你们点点,看还缺不缺什么?缺什么少什么,现在就说,我补钱给你们。”
想到左邻右舍幸灾乐祸的话语,中年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曹二香脸上赔着笑,“亲家,眼瞧着两孩子下半年就该办喜事了……”
“你还是赶紧清点东西吧!”中年男人直接打断了曹二香的话。
搞破鞋就够恶心人的了。
居然还搞污蔑陷害那一套。
那可是一条人命!
他可不敢把闺女嫁进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家。
“叔……”
未来老丈人来落井下石,徐来贵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平日里与对象相处的点点滴滴,徐来贵强压下心底的那点不愉,快速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公鸡香烟,抽出一支,笑着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没伸手。
“来贵,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我家娟儿没这福气。”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
徐来贵的品行还是没得挑的。
踏实肯干,手脚也利索。
可惜摊上了那样一个爹。
徐来贵不喜拐弯抹角,“叔,我爹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你不能因为我爹做错了事,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叔就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爹这事现在已经传得尽人皆知了,那话说得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我家娟儿没少为着你爹这事挨人家的白眼,受人的奚落,你要真对我家娟儿好,就放过她吧。”
中年男人叹气,“你也不想娟儿跟着你,过一辈子让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吧?”
搞破鞋暂且不提。
把人往死里整这事……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左邻右舍的话说得是难听,但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
他要是拉不下脸来退亲,遭罪的不止是他的闺女,就连他闺女以后生的孩子只怕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
徐来贵脚下一晃,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情绪从他心底里蔓延开来。
“那丧天良的事是他爹做的,我家来贵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曹二香急忙辩解。
“可外人只会说,那是磐石村徐有财的儿子、儿媳妇……”中年男人皱眉。
一人坐牢,影响的不是他一个人,祖辈、父辈、孙辈三代都要遭连累。
以后莫说去当兵,就是进厂子都是不行的。
“我同意退亲。”徐来贵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艰难的吐出一句。
“来贵……”曹二香不赞同的看向大儿子,沉沉的唤了一声。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叔,你走吧,退亲,我同意了。”徐来贵直接从兜里掏出院门钥匙开门进屋。
中年男人见徐来贵同意退亲,二话没说就走了。
曹二香、徐来福二人眼见亲事已经黄了,知道多说无益,拎起中年男人放在院门口的东西就进了屋。
瞧热闹的人见戏散场了,刚准备转身离开。
就见一男一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这边走来。
男人一身笔挺的中山装,黑色布鞋,瞧那派头,就不像一般下地干活的泥腿子。
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一身绿色军外套,深蓝色布裤子,拎东西的手白白净净的。
一瞧,就不是干粗活的手。
“那不是徐来福的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吗?”有眼尖的开口。
“哟!手里的东西拎得不少啊!”
“处了一、两年了,东西能少吗?”
这节骨眼上拎东西来,是个啥意思,不用说,大伙都知道。
“徐有财这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徐来贵、徐来福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要退了亲,以后谁家姑娘还敢进他老徐家的门啊?!”
“你们说,苏长河、王春梅两口子会不会把徐有财那闺女给退回来?”
“这可不好说!”
“别说了,别说了,徐来福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过来了。”眼见着中年男女走近,有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