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最后一块鸡骨头,李家宝意犹未尽的嘬了嘬手指。
“煜哥,你和知欢丫头……你们……”
“我不在的时候,你照看着点。”躺在大石头上的苏子煜手枕在头下,整个人看上去禁欲而慵懒。
“别让人……”欺负她。
“放心!包在我身上。”李家宝一拍胸脯。
他煜哥的墙角,谁敢撬,他就敢让谁有来无回。
“煜哥,你二叔二婶在家忙活这么久,苏子杰回来要是不答应定亲,你二叔二婶会不会气得当场暴毙?”李家宝突然笑道。
苏家、徐家闹这么大动静,万一苏子杰这个主角不配合,定亲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我二叔二婶会不会当场暴毙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苏子杰与徐娇娇这亲肯定是板上钉钉了。”苏子煜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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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家
苏子杰脸色铁青的看着屋子里的烟、酒、布料。
“定亲的事,我不同意。”
他都说了几百遍了,他不喜欢徐娇娇,不喜欢徐娇娇……
爹、娘为什么非要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难道他一辈子的幸福还没有一个正式工的名额重要?
就为了正式工比临时工每个月多的那十五块钱,他就要和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不同意?!”苏长河怒极,“亲戚都通知了,左邻右舍也都请了,你不同意?!你是想逼死你亲娘亲老子,还是想逼死徐家那丫头?”
王春梅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苏长河,扭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苏子杰,声音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娘知道你是个重诺守信的,可你爹的年纪大了,子勇年纪又还小,我们家就只能指着你了。”
“徐娇娇虽说没有知欢丫头好看,可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再说了,你李婶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不再与我们老苏家往来……”
苏子杰连忙道:“娘,你容我再去同李婶子说说,她一定会同意……”
“孽障!”苏长河一蹦老高,“明天就是你和徐娇娇定亲的日子,你去找那李寡妇说什么?我告诉你,你想要娶那病秧子,除非我死了。”
王春梅急忙拉住苏长河,暗搓搓给他使了个眼色,苏长河气呼呼地重新坐下。
“子杰,算娘求你了,你爹年纪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若是给他气出个好歹,我们这个家就散了。”王春梅一脸愁色。
听王春梅如此说,苏子杰这才注意到苏长河两鬓间不知何时冒出的白发。
见儿子的神色松动了些,王春梅将拐杖一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都怪娘没本事,娘对不起你……”
苏子杰心头一慌,急忙把王春梅扶了起来。
“娘,我答应,我答应。”
翌日一早
苏长河家就张罗起来了。
左邻右舍的桌子板凳,锅碗瓢盆都借了一个遍。
几家交好的邻居也早早过去帮忙。
洗菜、削皮,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村东头的大桐树下,也聚集了一群说说笑笑的。
“你们刚才瞧见徐家丫头那嘚瑟样没?捡了个人家知欢丫头不要的男人,还以为捡着宝了呢!”
“徐有财那一家子老老少少还真是不要脸啊!连好朋友的男人都不放过,以后啊,你们还是把自个儿的男人看着点吧!万一要是被人勾走了,你们哭都找不到地。”
“徐家那丫头以前瞧着挺乖的……”
“乖?!装得挺乖,你们忘了上次分粮的事了?一家子一唱一和,真把大家伙当傻子啊?!”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徐家丫头……”说话的人指着一袭粉色身影。
“徐家那丫头去村西头干嘛?”
“不会是去请知欢丫头喝喜酒吧?”不知道谁啧了一声。
“……”
树下众人无语了。
开门的沈知欢更无语。
让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伤心难过、悲痛欲绝”不行吗?
“知欢,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徐娇娇咬着唇,莫名可怜。
“你确定要请我去参加你的订婚宴?”沈知欢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左右也睡不着。
“嗯!”徐娇娇顿时喜笑颜开。
“既然你盛情相邀,我若再不同意,都对不起你我这么多年的友谊。”沈知欢咧嘴一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娇娇立马寻了个借口回了。
沈知欢不紧不慢的吃了早饭,又把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洗脸回了屋。
红色长裙,买的时候就单纯觉得好看,没想到……
还挺适合她!
沈知欢又将平日里随便扎的小揪揪换成了半高的丸子头,虽然看着同平时的小揪揪相差无几,却又多了一种别样的精致。
临出门,沈知欢拐去鸡窝摸了两个还透着热乎气的鸡蛋。
虽然已经过了处暑,但正午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晒得人睁不开眼。
或许是村里的人都去苏家凑热闹了,一路上都很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