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是因为某种迫不得已,这也是无可奈何下的最佳选择。
迫不得已……
无可奈何……
呵。
可心里这么想着放松,顺其自然就好,但一件看起来就不妙的未知就在自己眼前,而他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的那种糟糕,不是自己想不去想就能不去想的。
好烦。
萩原卓也的心情烦躁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要自己晚上怎么休息?
已经到了琴酒现在的住处,萩原卓也烦躁的坐了下来,琴酒主动给他倒了杯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萩原卓也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主动给自己倒水……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于是伸手将杯子拿起来,浅浅的尝了一小口,并未吞下。
萩原卓也:“……”
原来如此,他就说他不会主动这么好心。
就连味道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看来今晚要怎么样休息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将整杯加料的水喝完,然后直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感受着昏沉的困意袭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要知道自己对这种东西可都是有抗药性的,现在的困意来的这么凶猛,萩原卓也只觉得无语,他这到底是放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过,算了,这些都没有让自己先睡一觉来的重要。
困。
的确是认真的。
睡过去也的确是个好办法。
毕竟想的太多,万一就出问题了呢。
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琴酒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这才重新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桌上空空如也的水杯,下一秒就将目光放在了那边窝在沙发里已经睡过去的拉莫斯身上。
此时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给自己点了支烟后就在对面坐下了。
深夜里微弱的火光摇晃着,转瞬即逝后变成了星点。
想到什么,他用力的扯开衬衣,上半身露在外,左边有一道深刻的伤痕,从肩膀一直向下蔓延到腰部,肩膀处最深,再到后面就淡了一些,看得出来一开始动作的狠厉,也一样能看得出来这到后来是已经卸了些力气的。
啧——
琴酒夹着烟,垂眸在伤痕处上上下下的看着,最后轻嗤一声。
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尽管当时的场合与时间不对。
【“闭嘴!】
【琴酒,你想死么!”】
那样的拉莫斯可太难得了。
琴酒回忆起匕首刺进肩膀的那一刻,疼痛并没有吸引琴酒的注意力,反倒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暴戾和嗜血吸引住了他。
那才是琴酒一开始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他有多久没见到过拉莫斯那副样子了。
哦,是了。
自从那个不是小鬼的小鬼出现之后,拉莫斯就变得正常了许多。
刺的是肩膀,说明人再疯,依旧还是有理智在支撑着他的。
原本,他应该是满意的。
但他一想到支撑他冷静下来的源头,琴酒就不满意了。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拉莫斯在自己面前将弱点暴露的更加明显,对琴酒来说也就勉强算是另一种的满意了。
琴酒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呼出一口烟雾,双臂张开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眸子微微眯起,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沉寂,燃烧的烟灰一点一点的向下落,落在地上,又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过来的微小的风吹开。
等到热源靠近手指,两只手指松开,快要燃尽的烟头直接掉在了地上。
琴酒起身走到萩原卓也身边,弯下腰看着他的睡颜,随后左手探出握住了他的右手腕,衣袖滑落,那只乌鸦的图案异常的惹眼。
潘多拉的预言,魔女的解读,名为乌鸦的笼子,对长生的贪婪渴望……
他顿了顿,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还有这个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意外存在。
琴酒静静的看着,那双一向冷漠、平静的眸中难得的出现了一分怜悯。
真实的怜悯。
捏着手腕的手慢慢放下,松开。
一直以来都自信的以为自己是游离的例外,结果却发现自始至终都被困在阴影之下。
——从成为例外的那一刻。
——从出现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被困在笼子里的鸟雀,根本没有自己被困住的意识,不是因为那只鸟雀太蠢,只是因为这个笼子的主人将笼子建造的够大,只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被自己的意识困住了。
它知道自己被困在了笼子里,却不知道那只笼子困住他的真正时间。
从出生开始,再到远离家人之后,然后又主动锁上了名为组织的笼子里。
彻彻底底的、毫无戒备的、被‘心甘情愿’的困住。
最后,被主人宰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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