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高台之上,那面遮铜钱面罩如腐朽枯尸一般的道人,一手持诀控制着漫天血魂,源源不断的注入到面前的紫色光球当中。 一手不时挥舞光鞭,轻易的就将石坚与颜童两人的搏命冲击迫退。 在玄学上讲,每朝每代的制钱都蕴含着当时的国家气运,尤其是朝代强盛时的制钱,尤其如此。 如果能找到那些制钱的母钱,借此制成法器,颇有奇效,可以制成布阵的凭依,或制成剑,可以压制鬼气邪气。 而像张道衍这般,制成面罩,其作用则是相反,借助钱币之上所附的升阳之气,掩盖自己偷天换日,逃脱生死,甚至要血祭龙脉,试图偷渡到仙道强盛大世界的行为。 “啊!” 石坚怒吼着,榨尽自己的体能,向着此时双手持诀的张道衍冲锋,而在另一个方向的颜童也是如此。 此战能够坚持到现在,张道衍无法尽出全力占据着六成原因,而石坚与颜童的死战不退,屡败屡战,也要占着四成原因。 但是当石坚与颜童双双冲锋到张道衍的近身处时,这个道人仅仅只是空出手来一个法诀,以其身躯为中心,就扩散出一道实质的幽蓝色光华,将石坚与颜童都冲击得倒飞起来。 而后一道灵光,迅快绝伦的分别纠缠住石坚与颜童,将两人重重地甩砸于地面,发出砰然闷响,砸出血花,很明显的骨肉碎断之声。 好在在这个时候,面前的光球突然出现了不稳定,吓得张道衍再不敢有所分神,直接放弃两人,开始全力稳定法阵,乃至弥补自己刚刚的法诀缺失,错漏。 任何法术、阵法都是有一定的容错的,但是越高级的法术、阵法容错也就越低,而眼前这座阵法,绝对是这个世界的道法最高成就之一了,对于张道衍的负荷之大,也相当惊人。 “两个小辈,现在就滚的话,本座放你们一马。否则的话,一旦阵法完成,本座让你们两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道衍低沉的语气当中,蕴含着可怕的杀机,很明显已是动真怒了,身边这两个铜豌豆,仗着赶尸门那几手粗笨的道法,屡次过来扰乱自己的大计,这一刻张道衍已经心中杀意骤起,待阵法完成后,要让这两个小辈付出惨痛代价。 然而他的这句话说出口,石坚与颜童互视一眼,却是更安心了:最怕的就是你一招把我们杀了,若是想要折磨我们的话,我们反而不怕了,十二点一过,你张道衍就算是道术通天又能奈我们何? “小颜,相信我再冲一次。”石坚这样言道。 闻言,本身就已经身负重伤的颜童,咬着牙关,手持大刀再一次地伏身冲上。 而石坚也是如此,他的伤比颜童更重,状态却要相对更好上一些,因为五毒内功催动的状态下,会削弱痛觉状态,意志不用克制剧痛,就有了相对更多的状态保留。 缺点是当抵达极限时,五毒邪拳的修行者会直接死去。 “找死!” 张道衍勃然大怒,他左手的一支小指骤然炸裂粉碎,化为一道血锥,随着其反手一击间,骤然打入到冲锋中的颜童身上,刹那之间犹如攻城锤一般的巨大冲击,就冲撞到了颜童的身上,小姑娘身躯倒飞,砸撞在石壁之上然后又弹落下来,接连的吐血。 她还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这一次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颜童四肢一软,最终还是趴伏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张道衍神识一扫,明察秋毫绝无遗漏,再下一刻那支断指的手臂正面一甩,一道血鞭,犹如利刃一般竖劈下来。 然而这一次,石坚身形骤然往左疾退,那道血刃恐怖无比的斩入石台当中,深入不知多少,却与石坚的身形险之又险的错过,并没有造成伤害。 “哼,一味指挥着他人前来送死,自己却保有余力,你还真的是卑鄙啊。”虽然血刃横扫,直接就能杀了石坚,但是张道衍打出这两招之后,直接崩断血刃,重新开始稳固面前的阵法光球。 到了此时此刻,他面前的阵法光球已经吞噬掉了绝大部分的血魂了,多年宿愿,即将要达成。 一想到此,就算是以张道衍的道心之坚,也不由得一时波动。只是他强片按捺下来,控制自己将精神集中在面前唯一还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石坚身上。 天下修士,行百里者半九十。 只要解决了眼前这最后的人劫,自己多年的宿愿就可以达成了。前往一个仙道昌盛的世界,张道衍相信只要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自己就可以成仙做祖,真正得证大道。 “呼呼……” 而那个石坚,他则是趴伏在地面上,似乎是爬不起来了,在那里喘着粗气。 “论卑鄙险恶我哪里及得上前辈,两百年布置,血祭的时候连自己的后代血裔都不放过,虎毒尚且不食子……” 石坚趴伏在那里,抬起头来,注视向张道衍,似乎是想凭话语扰乱其心神。 “父母给我血肉,我赡父母以天年,妻妾给我以爱慕,我庇护她们以及她们的子孙两百年兴盛,于家于国于师门,我张道衍无愧无负,两百年的兴盛,换一代人血魂,有何不可?” 明明只是一具干枯的腐尸,但是这个道人却自有一番不为外物所动的孤高洒脱。 看着他举止气度,石坚看在眼里,心中竟自然生出一丝高山仰止的念头来。 这张道衍若是在最巅峰的时期,真不知道会是一位怎样精才绝艳的人物啊! “可惜,此时此刻互为对手。” 趴伏在地面上,石坚已经完成了手诀,这一刻,他爬起身来,手中多出一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