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姨母,等我娘亲跟大哥来了,我再来看您。”
鹿时渊牵着他的小手笑着说:“曾祖父陪你一起去。”鹿时渊祖孙二人便手牵手离开房间。
陈氏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张嬷嬷低声道:“夫人,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长得有五六分像,尤其脸上的那颗耀眼的红痣。”
陈氏看着祖孙二人如此亲密甚是疑惑,没有血缘怎么可能长得如此像?
尤其他笑起来的神态跟婆母相差无几,细看他的眼睛长得还有些像大哥。
当年若不是亲眼看着那个孩子下葬,她都怀疑他是大哥的遗腹子。
“或许有这个可能吧,他娘亲跟大哥不是要过来吗?想必他娘亲脸上也有这么一颗红痣。”
……
“娘,伤口还疼吗?”
鹿晗乾带着丫鬟给罗氏重新换了药,见罗氏面色略显憔悴甚是心疼。
罗氏见鹿晗乾一脸担忧,心难受得紧,“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快去书院读书。”
鹿晗乾哪有心思读书,她娘犯的事,他的科举之路止步于秀才,甚至可能会被剥夺,但他毫无怨言。
“您如今在牢里受苦,孩儿岂能安心读书?”
罗氏扫了一眼牢房,该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罗氏面对一脸担心她的儿子,内心愧疚无比,“乾儿,娘在这里不苦。”
罗氏说完扭过头不去看他,她在儿女面前向来都是一副温柔慈母形象,此刻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娘,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让您免于死罪。”
免于死罪?
她从昨夜醒过来时,崔家人给她递过消息,崔家如今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二皇子的前程。
东窗事发的时机不对,她成了弃子。
“乾儿,你不要去求你长姐,娘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求得你长姐原谅,娘犯的错不是死罪就是流放,接受处分娘心里也好受些,如今娘能为你做的就是保你走仕途。”
她深知鹿鸢不会迁怒她的乾儿,但,老爷子百年后,乾儿的日子不会好过,鹿家还可能面临分家。
“娘,孩儿不奢望走仕途了,将来做个富贵员外爷也不错。”
罗氏摇头,“为今之计就是你过继给崔家,你就是崔家人,不耽误你走仕途。”
“那坤弟呢?”
“娘只能顾你。”
“祖父不会同意。”
鹿晗乾并不赞成此做法,他是鹿家子孙,岂可为了他不热衷的仕途忘了根本。
“你祖父会同意的,只有走仕途你才会有好的前程。”
鹿晗乾知道他娘在为他谋划,六年前娘跟四婶谋害大婶婶也是为了他跟坤弟。
可是娘跟四婶从未问过他们的真实的想法才会酿成大祸。
“娘,我知道你跟四婶为了我们兄弟二人谋划,可是你们为我们谋划的一切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罗氏心头一紧,“你是在怪娘?”
“孩儿从未怪过娘,只是这次我不想走这条路。”鹿晗乾伸手摸着罗氏的手,“娘,请相信我,我会过得幸福。”
罗氏看着他笃定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
可是她的心很难受,她无法忍受她的儿子只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富贵员外爷。
“好,娘相信你,娘要见你爹,你唤他来。”
让他爹跟他说这事,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好,我这就回府让爹过来。”
鹿晗乾离开时又仔细检查了一个她的伤口,才跟着鹿晗坤离开了牢房……
“阿钰。”
“阿鸢,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司楚钰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松了一口气。
鹿鸢看了一眼窗外,天已大亮,“我怎么睡这么久?”
“你昨夜从祖坟回来后便睡过去了,半夜发起了高烧。”
鹿鸢这时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十分愧疚的说道:“阿钰,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好好调养身子骨不乱跑。”
司楚钰将松茸鸡丝粥递到她嘴边,“那先把粥喝了。”
“好。”
鹿鸢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汤匙,“二婶,四婶官府宣判了吗?”
司楚钰道:“暂时还没有提审。”
鹿鸢闻言火气蹭一下上来了,“怎么崔家人还拖着不让升堂吗?”
热症还没有彻底好,气血上涌,鹿鸢顿感头疼欲裂。
“阿鸢,你别急,今日一定会提审她们,最迟晚饭前就会有审判结果,后日我们就回溪水县去看干儿子。”司楚钰按着她的太阳穴安抚着。
此话一出,鹿鸢火气瞬间消散,“用过午膳,我们就去州府衙门。”
司楚钰紧着她的身子骨,本不想她去,但这事不了,她不会安心调养身子,只好依着她。
“好,未时我们就过去。”
同一时间,鹿家别院。
“小外甥,这怎么擦不掉?”鹿瑶蹲在苏宁杰的面前扣着他脸上的红痣,“我记得上次这里没有,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该不会是蚊子叮的吧?”
苏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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