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心疼。
心疼她的经历,心疼她一个人在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辗转难眠,找不到一个排解口。他也遗憾,遗憾从前两个人的生命线,没有任何一处交集。
但命运就是这样的。
总不会安排得完美。
便是因为有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缺憾,人们也才会更加珍惜眼前的安排,珍惜当下。
他眼周泛起一圈红漪,时舒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的那些未尽之言,他原本便是心地善良的人,内心柔软,她因此多宽慰他一句:“不要紧。”
她乐观地耸了下肩,道,她的精力还算充沛。
安眠药的作用下,并不影响她的日常工作和生活。
“那您就没有过缓解或者缓和的阶段吗?”
有过。
时舒顺着他的话,回忆着:“还记得那首【圆周率】吗?”
她问起他——
某日午后,他们从公司食堂用完午餐,回办公室的路上,无意间聊起的一首歌,他们隔着时空,隔着年龄差,耳朵发生过的短暂共鸣。
“嗯,记得。”
时舒说,在国外的最初两年,焦虑症严重,有一次无意间在深夜听到那首叫【圆周率】的歌。
小歌手童声稚嫩,唱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曲调和歌词,被音乐人犀利地评为是儿童式的故作深沉,却让听的人耳朵里别有一种空旷体验和情绪感悟,也让她在漫长的黑夜中,在异国他乡,找到过内心一瞬的安宁。
有一段时间,她就靠着单曲循环这首歌睡觉。
“还挺治愈的。”她评价。
“有过这样的意义吗?”徐欥愣愣地问着。
时舒看见他清澈的黑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