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开口问道:“儿子,你今天回来是不是有啥事啊?”
他不相信儿子冒着鹅毛大雪回来,只为看望他和老婆子。
“嗯!确实有事,不过已经办完了。”陈家旺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缓缓说道。
“儿子,是有啥大事吗?非要赶今天回来?”陈母闻言不禁心生疑惑。
陈家旺点了点头,就把昨日去县城,以及今日县令大人来村看暖棚的事情,一一讲给了爹娘与大哥听。
陈母满脸震惊之色,“县令大人竟然来了咱们村,真的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可是县令大人啊!何等尊贵的人,竟然会来竹溪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而陈父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些,“儿子,你为何突然把暖棚的事情,告诉给县令大人,可是有啥想法?”
小儿子做事向来稳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陈父相信他绝不会这么做。
“是啊!你铺子里生意好,不正是因为有这新鲜蔬菜可尝吗?如今你把暖棚技术分享给县令大人,若是他向全县推广,以后便不再是蝎子屎—独一份了。”
对于弟弟的行为,陈家兴不是很理解,他想不明白,弟弟为何要这么做。
陈家旺看了眼又气又急的大哥,还有满眼疑惑的父亲,安抚道:“你们先别急,听我解释,我本也不想这么做,但……”
在一家三口的注视下,陈家旺把这么做的原因,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陈父沉声说道:“儿子你做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也好。”
起初,陈父还觉得儿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但当听到他提起十几年前,镇上醋坊发生的事情时,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曾经,他也去过那户人家买醋,那个时候,坊主还很年轻,不仅有个温柔的妻子,还生了三个可爱的儿女。
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勤劳的人,却因为一个酿醋的配方,遭到了歹人的毒手。
陈父不禁想起了那个时候,镇上的人们对那家醋坊的赞誉之声,他们都说那里的醋味道醇厚,是一等一的好醋。
而那个坊主,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经常帮助邻居们解决一些生活中的小问题。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人所害,对方甚至连他的妻儿也不放过,让她们遭遇意外,离奇死去。
两位老人也想为彼此的儿子女儿报仇,但几次去衙门报官,县太爷都以各种理由推诿搪塞过去,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幕后黑手实力强大,他惹不起,不想蹚这趟浑水,后来这件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里,陈父心中充满了惋惜和愤怒。
他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愤怒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歹人。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有时候,就算是最平凡的人,也可能会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
所以他支持小儿子的做法,以后随处可见暖棚蔬菜,也就不会再有人把目光放在儿子身上了。
听完弟弟的解释,陈家兴瞬间释怀了,赚的少点又如何?只要人平安就好。
之前还震惊于县令大人来竹溪村的陈母,听完儿子的话,更是举双手赞成他的决定。
“儿子,你爹说的对,如今你已经打下了这么多家底,就算铺子里生意差点又何妨,爹娘只求你们平平安安。”陈母语重心长地说。
陈家旺故意岔开话题,“爹娘大哥,告诉你们一件大事,想不想听?”
陈母随口说道:“什么大事?如此神神秘秘,莫不是你又买铺子了?”
“差不多吧!不过,比买铺子用的银两还要多。”陈家旺一边说,一边在侄儿的脸上亲了两口。
小家伙也不认生,非但没哭,反而还咯咯的笑出了声。
陈家兴沉思良久,突然兴奋地说:“小弟,你不会买宅子了吧!快说说,在什么位置买的?花了多少钱?”
“那倒没有,不过我前几日,在镇外十几里的清水村买了个庄子。”陈家旺闻言摇了摇头,至于宅子的事,他暂时还没有考虑。
“真的吗?小弟你也太厉害了,这才多久啊?就买庄子了,与你相比,大哥简直无地自容啊!”
陈家兴半真半假的说着,不过,他打心眼里羡慕弟弟的赚钱速度。
“儿子,那个庄子多大?土质怎么样?多少钱一亩啊!”得知小儿子又添了个庄子,陈母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拢嘴。
“清水村距离镇上不算太远,你有驴车侍弄起来,倒也方便。”
陈父虽不善言辞,但从他脸上那喜悦的神色,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也是格外激动的。
“一共有八十二亩地,六十亩良田,二十二亩沙土地,良田五两一亩,沙土地三两,加在一起,刚好三百六十六两,前东家还抹了六两,实际花了三百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