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边把衣服都洗好并晒在晾衣绳上后,陈家瑞感觉心里特别憋屈,就想找小弟聊聊或许会舒坦些。
虽然休了杨氏他并不后悔,但是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他突然有些迷茫了,如今家里可谓是一贫如洗,就连口粮也只够吃差不多一个月的,他必须要想办法去赚钱,但出去上工都是早出晚归,孩子要留给谁照看呢!
以前杨氏虽不喜欢孩子,但还是会在家照看毛毛的,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自己走了儿子怎么办,虽然可以去找老娘帮忙,但陈家瑞并不想麻烦别人,况且娘还要照看小宝,知道小弟头脑灵活,就想过来讨个主意,看自己适合做点什么。
虽知道小弟家大门上了锁,估摸着又上山砍柴了,牵着毛毛的手就打算离开,这还没走出几步远,就碰到砍柴回来的两人,见弟弟胳膊夹着两大捆柴,有些吃力,连忙上前把柴接了过来。
随后陈家旺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几人进了院子,毛毛进院直奔兔笼,他最喜欢毛茸茸的兔子了,上次过来小兔崽还没有睁开眼,这才多久不见,竟然都长出了灰色的绒毛,毛绒绒的很可爱。
小溪见他似乎很喜欢兔子,答应等小兔崽再长大一点,就送给他一只拿回去养,毛毛闻言连连摆手,表示小婶养兔子是用来卖钱的,他不能要,懂事得让人心疼。
由于小两口的勤快,柴房早已经满了,只能把柴码在东房山,担心下雨会浇湿干柴,还特意搭了一个遮雨的棚子,里面很宽敞还能放下不少柴。
看着小弟家干净利落的院子,陈家瑞后悔不已,当初为何要答应娶杨氏过门,如果换成其她女子,生活是否也会如小弟家这般温馨。
陈家旺打来一盆水把身子擦了一遍,浑身清爽的给二哥端了一杯水,这才坐在屋檐下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家里就那几亩田,也攒不下多少银子,毛毛一天比一天大,总不能让他将来也子承父业在家务农吧!
其实这个问题陈家瑞早就想过,种田打零工的辛苦他最清楚,他打算多攒点银子,等儿子大点就送去学堂读书,奈何把想法与杨氏说时,对方满不在意的说,乡下孩子读什么书,那可是很烧钱的,家里那几亩田根本就供不起。
开始他觉得杨氏说的不无道理,就是隔壁村的老童生每年束修都要二两银子。如果将来孩子读书好,也许还会进书院,需要的银两更是个未知数。
直到发现杨氏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把银子省下来贴补娘家,他便再没出去打过零工,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养岳丈一大家子,失去了打零工的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也是杨氏经常闹并嫌弃他穷得原因。
杨氏拿走的二两银子,也是家里仅剩的银两,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份营生,离秋粮下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家里所剩不多的口粮,根本就不够熬到新粮下来。
陈家瑞鼓起勇气把家里现状,和此趟过来的打算与弟弟讲了,陈家旺知道二哥家里困难,但没想到竟然过得如此艰难,他可以借银子给二哥,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得从根上把问题解决了,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沉思了一会,陈家旺开口说道:“二哥,我倒是有个主意,如果干好了,绝对比家里那几亩田产出多,就是不知你能不能吃这份苦。”
陈家瑞闻言原本黯然的眼神瞬间一亮,激动的说道:“小弟,你说是什么营生,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赚到银子,就是让我去大户人家掏夜香都可以。”
看到激动得站起身的二哥,陈家旺拉他坐了下来,“没有那么夸张,这个活虽累了些,但比掏夜香可体面多了。”
见小弟故意与自己卖关子,陈家瑞摇摇头,“都是要做爹的人了,还是这样没正行,你就直接与二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营生,可别再逗弄悲催的二哥我了。”
看到二哥那迫不及待的眼神,陈家旺恢复了一本正经之色,“二哥我想到的这个主意就是收山货,大山深处有很多靠采山货为生的穷苦老百姓,他们下山一次不容易,通常都是积攒了不少山货,再下山售卖。
因为交通不便,他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并不清楚山货的行情,被老板故意挑刺压价是常事。
你可以先去镇上了解一下每种山货的行情,然后去低价收购百姓的山货,再拉回镇上赚差价,与背着山货走一天路下山自己卖相比,百姓肯定更喜欢你这种上门收购的小贩,你感觉这个买卖能不能做,要不是我腿脚不灵便,早就自己去做了。”
认真听完小弟的分析,陈家瑞知道这个买卖绝对赚钱,但收山货是需要本钱的,家里仅剩的二两银子,也被杨氏拿走了,根本就没有本钱去做这个营生,想到这些不禁一脸失落。
兄弟俩一起长大,二哥一个眼神,陈家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他黯然的眼神,就猜出应该是没有本钱的问题,便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二哥,我与小溪摆摊赚了点银子,可以先借给你做本钱,等你手里有足够的余钱,再还也不迟。”
陈家瑞也知道小弟手里有余钱,但他这个做二哥的却张不开口,与弟弟借钱用,此时听到陈家旺主动开口,不禁红了眼眶,有些哽咽的说:“二弟,谢谢你,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