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常容还在思索之时,凌华摇摇头,“嫂子您这些年,没少照顾爹娘,为我柳家付出了许多心血,合该是我要对嫂子说一声谢谢。”
柳家此前不过是普通的农户,因着凌华的缘故得了些钱财,柳学思因而才有机会上学堂。
柳学思成了秀才之后,与李常容定了亲。
李常容是当时的林源县县令之女,其母是有名的富商之女。
李常荣带丰厚的嫁妆嫁到了柳家。
她嫁到了柳家之后,柳家除了那座宅子,宅子内添置的大大小小的物件,几乎都是用李常荣的嫁妆添置的。
这些年尽心尽力为柳家付出,柳家二老自然看在眼里,平日里待她也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就是这柳学思......
看出凌华眼中的诚挚,李常容眼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众人将礼物收好后落座,还没夹上几筷子菜,便听到门外传来喧闹的声音。
那道尖细的女子声音,凌华想听不到都难,她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疑惑。
李常容敛下眼中的嘲讽,门外那道声音她可太耳熟了。
她不出声,只偏头朝柳学思看去。
凌华不明所以,见大家都看着柳学思,于是她也看向柳学思。
柳学思被众人明晃晃盯着,三弟和三弟妹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嘲笑,他面上一热,恼怒不已。
脾气自然不会对这屋内之人乱发,那火气自然是要对视外边的罪魁祸首。
“外面是何人?”他怒道。
守在外头的管家忙道:“回老爷,是陈姨娘......”
一道女子哭泣的声音传入厅内,“老爷,听闻今日府内有贵客至,妾身特地做了芙蓉糕,想送来给贵人尝尝,这些狗奴才却将妾身拦在门外。”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矫揉造作的哭泣声传来。
柳学思眼中闪过无奈,脸上青红交加,这陈姨娘的这番表现,让他在凌华面前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凌华神色愈发古怪。
这门外的女子是府中的姨娘,既然知道是贵客上门,不让她来自然有不让她来的道理。
怎么还敢在外头这般闹腾,是不是太蠢了?
柳学思眼中有无奈,也有几分心疼,倒叫凌华看了个仔仔细细。
也许不一定是蠢,而是平日里被人捧得太高,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凌华也没想到,这柳学思的吃穿用度,用的大多是李常容的嫁妆,这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用自己夫人的银钱来养小妾了?
瞧着外头女子抽泣着,柳学思最终叹息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见凌华盯着他看,他讪讪道,“这外头的是我的姨娘,也算是你的小嫂子了,她平日里有些不懂事,在你面前失礼了,回头我教训教训她,圆圆莫怪。”
凌华被柳学思这一句也算她小嫂子的话给气到了,冷笑一声,“嫂子便是嫂子,这小嫂子又是什么东西?”
陈姨娘正好踏入屋内,听到了凌华的这句话。
她只微微打量了凌华一眼,便被凌华的容貌所惊,眼中略有些不平之色。
她对着厅内众人行礼后,便站起了身子。
“老爷,听说今日府里来了贵客,想来便是这姑娘了吧。”
“这是我做的芙蓉糕,特地送来给贵人尝尝。”
李常容垂下眸子,神色淡然,“既然芙蓉糕送到,那你便下去吧。”
听到这话,陈姨娘便一脸委屈地看向柳学思。
柳学思微皱眉道:“既然来了,那便坐下了。来人,再添一张椅子来。”
这无异于当众打李常容的脸,她手一顿,嘴角的笑容苦涩。
有丫鬟很快便取来一张椅子,放在了下首。
陈姨娘挑衅地对着李常容一笑,旋即施施然坐了下来,随手将那盘芙蓉糕放在桌子上。
柳学湛突然指着桌子上那道芙蓉糕,“这道芙蓉糕,怎么那么像阿二做的?”
阿二是府内专门做糕点的厨子。
陈姨娘笑容一僵,旋即很快恢复下来,“怎么会呢,这芙蓉糕是妾身亲手做的,可能芙蓉糕大多都所做成这样吧。”
她偏头看向凌华,语气好奇,“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平日里来的若是男客,陈姨娘自然不会如此冒冒失失前来。
但是她看到来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据府里下人私下里说见这女子与老爷举止颇为亲密,她这才冒然前来。
凌华语气玩味,“家?我的家就在此处。”
凌华就坐在柳学思身旁,陈姨娘越看越觉得两人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坐在这个地方,又说这是她的家,莫不是要嫁给老爷做平妻?
说是说让这女子叫她一声小嫂嫂,但是当年她也是一口一个叫着上方的李常容嫂子,最后还不是爬上了柳学思的床,当了他的小妾。
她脸色猛地难看了起来,“老爷,这姑娘坐在这位置,是不是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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