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珍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和她平日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宋怀木只觉得郝月珍这个样子丢人,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你?二海今天不是在厂子里上班吗?啥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郝月珍像是被吓到了,头低低垂着,不再吭声了。
而宋怀木骂完了郝月珍之后,便转头看向了许德胜,又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许连长,二海他不在家,他在镇子上住着呢,砖瓦厂有宿舍,他眼瞅着就要能成正式工了,这段时间也就没回来了。”
宋三湖的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是铁定没了,她一个女娃子,没了就没了,本来就是福气薄,能得到那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也是靠着宋大河的关系,凭借着她哪里有那个本事?
高考停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高中生毕业之后还能上个技校什么的,再不济能在生产队小学里当老师,加上家里的条件不算是特别差劲儿,要不然宋三湖还没那个资格去上高中。
扯远了,反正在宋家,重男轻女的现象虽然不是太严重,但还是存在的。
当然,因为宋三湖的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没了,两口子就收回了对她的一些优待,转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宋二海身上。
宋二海现在还是砖瓦厂的临时工,不过这几天厂子扩招,说要招正式工,宋二海自然是要留在那边儿好好表现的。
宋怀木交代过宋二海,说家里面啥事儿没有,让他不要操心那些,把更多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所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回来了。
宋怀木很奇怪为什么许德胜会找他,便询问了两句。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想要找他问问,既然他不在家,那我也就不多留了,我先走了,你们忙。”
许德胜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很快便大步离开了。
他前脚刚离开宋家的院子,后面就传来了宋怀木打骂郝月珍的声音。
“你这个老娘们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当着许连长的面儿胡咧咧什么呢?”
“就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心虚理亏的好事儿,你丢不丢人啊你?”
郝月珍被打得嗷嗷直叫唤,却不敢反抗宋怀木,只能抱着头默默挨打。
很快宋怀木就打累了,他朝着郝月珍啐了一口,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
而郝月珍趴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又默默地爬了起来,擦干净眼泪继续洗衣服。
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在她心里面留下了痕迹,洗了一会儿之后,郝月珍放下手中的衣服,呆呆地看向了打开着的院门。
许德胜来找他们家二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另一边儿,许德胜听到郝月珍挨打的动静之后,却没有回去帮忙的想法。
毕竟这是宋家的家事儿,两口子干仗是很正常的,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说些什么。
不过宋二海既然不在家,那大概率就是在镇子上了,毕竟刚刚做了坏事儿,跑回去也是正常的。
许德胜想起孟娇屋子里的惨状,还有她哭着时候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于是便加快了脚步,朝着镇子上去了。
“二海,你不是说自己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你好点了没有?”
宋二海回了砖瓦厂的时候,同宿舍的人刚刚下班回来,他今天晚上上夜班,早上下班就早了点,晚上可以补觉。
刚一回来,就看到宋二海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刘波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顺嘴问了一句。
要知道宋二海早上没去上班,说是自己胃疼,请了半天假,要去卫生所看医生。
瞧他这脸色,情况好像还没好转,难不成他的胃还在疼吗?
刘波喊了好几声,才把宋二海喊回了神,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不疼了,看过了,也吃药了,这些就是我拿的药。”
说着,他将放在桌子上的几个小药包往刘波面前推了推,示意自己真去抓药了。
不过刘波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自然不会去关注他药包里的是什么。
“医生说什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
宋二海笑了笑,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无奈之意:“胃病哪里有那么快好的?我就是老毛病了,没什么事情。”
刘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末了又交代了一句。
“对了,组长让你下午吃过饭就过去上班,今天要赶工,不能耽误了,你下午怕是要忙一些。”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宋二海白得没血色的脸上,想了想又说道。
“要不然你还是请个假吧,胃病可不是小事儿,你们家又不缺这一天的钱,扣就扣呗。”
宋二海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大家伙儿都知道,他哥哥在部队里当官儿了,他还有个从京城过来的嫂子,家里的条件可是非同一般。
之前宋二海干活儿其实也就那样吧,也就最近这段时间说要弄正式工名额,他干活儿才勤奋起来的。
今天他胃不舒服,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