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高高挥起的手臂,瞬间被寻芳抓了个正着。
寻芳作为吉妃贴身宫女,一贯十分明白吉妃的心意。
胡瑶多次截胡皇上,早就让吉妃对她恨之入骨。今日胡瑶当街打同她同品级的宫妃,已是有错在先。又出言不逊,诅咒两位娘娘和肚中小皇子,简直大逆不道。
寻芳将吉妃往身后一护,抬起另一只手朝着胡瑶啪啪甩起两个巴掌,厉声喝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吉妃娘娘面前岂容你造次!”
胡瑶仗着李佑的恩宠,有恃无恐骄横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她不可思议地肿着一张脸抬眼看向寻芳,呲牙就要反抗。
转弯处,江书晚一个抬眼,身后一群宫婢哗啦一下全涌了上去。
红绡抬起一脚踹在胡瑶膝盖弯处,只听咚的一声,胡瑶膝盖生生砸在宫道上。
她一声惨叫,先发制人,冲着寻芳质问道:
“你们凭什么打人!”
吉妃哼得冷笑一声,
“听说你当日在梅林以下犯上欺辱宛嫔,被宛嫔教训了,还自己编一出好戏跳进锦鲤池里冤枉人,害红绡被一通好打!今日一见果然奸诈!”
吉妃见胡瑶被红绡带人押住,拨开寻芳往前站,
“本宫可不是宛嫔,今日本宫打的就是你!来呀!贱人当街殴打宫妃,又口出狂言诅咒本宫和龙胎,给本宫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这后宫尊卑有序!”
“我没有!”
胡瑶梗着脖子,看着一脸凶相的寻芳,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当日在梅林,她敢挑衅宛嫔,也是看着宛嫔一介孤女没有娘家依仗。又听宫里的人说,宛嫔一贯的软弱性子任人欺负拿捏。
可吉妃不同,她娘家韩氏在两江有些势力。如今随着吉妃封妃,韩家更是水涨船高,胡瑶自然得罪不起。
胡瑶矢口否认,“妾没有诅咒娘娘您,娘娘明鉴!”
“那就是诅咒本宫了?!”
江书晚声音清丽,从转角处缓缓走了出来,一脸寒意地看着地上的胡瑶。
胡瑶一咬唇,哼得别开头去。
宋常在一抹眼泪,奔到江书晚身边,哭道:
“娘娘,我给您和吉妃娘娘准备的东西,都被她毁了。”
江书晚见她发髻凌乱,眼眶通红,脸上五指分明一个巴掌印子,显然被欺负得不轻。
她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递过去,宋常在接过抹了抹眼泪。
江书晚轻声问道:
“哪个打的你?”
宋常在面色一沉,冲着地上一堆宫女其中一个身上一指,
“就是她!”
那宫女身子一震,头低得更低了。
可江书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梅林当日跟在胡瑶身边,后来又在锦鲤池冤枉红绡的宫女小蛮。
简直人如其名,蛮横得很!
上一回,李佑瞎了眼,罚了红绡却轻饶了小蛮。
这口气江书晚一直憋着。只等合适的机会,新仇旧恨一并报了。
今日就是时候了!
“当街殴打同级宫妃,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江书晚面色沉重,清丽的声音掷地有声。
身后梅答应头一扬,大声附和道:
“杖二十!”
随着梅答应的一声附和,胡瑶的面色越来越差。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冲着江书晚恶狠狠地喊道:
“我不过听闻宋常在手艺了得,想要借来一看罢了。她不肯给,这才起了争执。何来殴打何来寻衅滋事!你休想诬陷我!”
江书晚抬着头,看也不看她,继续问道:
“顶撞高位嫔妃,以下犯上,死不悔改,该当何罪?”
“掌嘴三十!”
“你!宛嫔你仗势欺人!我要见皇上!皇上!她们欺负妾!”
胡瑶一仰头,朝着宫道另一边就大声嚷嚷起来。
被寻芳甩了一个巴掌,从地上抄起一片破碎的尿布团成一团就塞进了胡瑶的嘴里。
“诅咒宫妃和皇嗣,该当何罪?”
江书晚继续问道。
“死罪!”
梅答应一锤定音,死罪两字一出,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胡瑶眼睛瞪得滚圆,一脸惊恐和不甘,头摇得跟波浪鼓一般呜呜地直叫唤。
前面的都是小罪,打罚了也就了事了。可诅咒宫妃和皇嗣却是天大的事情,当今皇上本就子嗣单薄,这好不容易盼来了两个。
胡瑶恨得牙痒痒,她想要狡辩一番,可恨嘴巴被破布堵住。还粘了一嘴的泥沙,舌头和口腔被磨得生疼。可任她怎么挣扎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却见江书晚冲着吉妃微微福一福身子,很是恭敬地问道:
“吉妃娘娘,嫔妾进宫时日尚浅。不知方才所判可对否?”
吉妃冲地上胡瑶翻了一眼,冷冷道:
“你判得极对!”
那小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
“宛嫔娘娘饶命啊!我家主子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她没想过要诅咒您和皇嗣!”
“心直口快?那也是心有所想,才会脱口而出!指不定你家主子在私底下诅咒了多少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