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听李佑这意思,年下倒是有一场大事。她心里寻思着,只怕是还要再晋几位妃位,顺妃的位份只怕也要再晋上一晋。
“皇上,臣妾昨日不过随口一说,皇上却晋了臣妾的位份,臣妾受之有愧!”
做势她就要起身下拜。
李佑一把搂住,笑道:
“你呀,就是心思重。
没晋位之前,整日担心日后孩子不能养在膝下,吃不好睡不好。如今晋了位,成了重华宫的主人,能名正言顺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了,怎么又愁上了?”
江书晚被李佑搂着,一嘟嘴无比心酸,
“皇上,臣妾不同其他人。臣妾的父亲是有罪之人,臣妾是罪臣之后。臣妾掭居贵人位份已经心中有愧,日常行事不得不如屡薄冰。
臣妾家中已无人替皇上出力,对江山社稷更不会有寸余功劳。况且臣妾无才无德,晋升嫔位实在不能服众啊!”
江书晚这番话说的甚是辛酸,可也是实情。再加上她憔悴哀愁的模样,一脸的凄婉叫李佑看着甚是心疼。
“你呀,何必说这样的话来让朕伤心。朕爱重你,自然是要将这天下最好的都给你!更何况是这区区一个嫔位?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身世凄苦,那是江丰年的过错。自入宫以来,你刻苦学习又聪慧上进,教习嬷嬷一直在朕跟前夸你。如今的才得早已一日千里。只是你为人谦虚,从不再人前卖弄而已。”
江书晚面色一红,羞涩道:
“臣妾哪有皇上说的那般好?皇上谬赞了!”
“你的好,只有朕知道。朕就是要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
江书晚还待要说,被李佑按住了唇,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后宫之中你争我斗从来不乏阴私之事,朕在前朝没办法处处护你周全。唯有给你宠爱和地位,让后宫所有人敬你又怕你,这样才不敢来伤害你。”
李佑说着把江书晚揉进怀里,轻叹一声,
“晚儿,你不知道朕有多爱你!”
江书晚默默依偎在他怀里。
晋升位份她心里自然十分高兴,她进宫来,百般算计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不用在人前伏低做小么?
可这一向以来,吉嫔和惠嫔封妃的呼声最高,她们都还没动静呢,凭什么她后来者居上,拔得头筹?
是以,今日她一定要将这话说清楚。
就算将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要肯定李佑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才行。
见李佑说了这些贴心话,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今日他表了态。
当下也不再扭捏,贴在李佑胸口柔声道:
“臣妾知道皇上一片爱护之心,心中感激不尽。皇上是臣妾的所有,臣妾自当用尽一生回报皇上。”
转眼已到腊月二十,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此前的悲戚萧瑟之态一扫而空,年味也越来越浓。
重华宫送走了淑妃,又迎来了新的主人。
宛嫔深受皇上宠爱,就算是在孕中,皇上也隔三差五地留宿在重华宫,众人面上也都喜形于色,腰杆子也都重新挺直了起来。
重华宫上下趁着过年,重新打扫翻新一遍,择了一个良辰吉日,江书晚搬进了重华宫正殿。
搬家那日,江书晚带着长乐去了绛雪轩。
可淑妃却闭门不见,只叫锦心送了一个包袱出来,交给了长乐。
“娘娘说了,她在病中,形容枯槁,不想吓着长乐。”
锦心看着也瘦了很多,面颊凹陷,满面愁容。
“娘娘说,她恭贺宛嫔娘娘入主重华宫,她如今身无长物,有的东西还都是娘娘您送过来的,就不给您送贺礼了。”
江书晚听了这话心中酸楚。
长乐在一旁哭成了泪人,瘪着嘴喊着要见母妃。
“母妃,您不要长乐了吗?父皇说过,只要母妃病好了从承乾宫出来了,就能回宫了。可是,长乐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您。母妃,长乐还要听您讲故事呢!”
锦心别过头默默擦眼泪,狠下心将包袱往长乐怀里一塞,转身就回了绛雪轩。
院门一落锁,长乐凄惨的哭声更响了。
江书晚不忍地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含泪安慰道:
“长乐乖,你还有晚姐姐。从今往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长乐还会有弟弟妹妹,我们不孤单。”
长乐鼻涕眼泪一大把,泪眼婆娑地看着绛雪轩紧闭的大门,双手捏成了拳头。
走出绛雪轩外长长的宫道,珍妃的轿子迎面而来。
两边的人互相对立而站。
重华宫人对珍妃的感情很是复杂。
从前,珍妃和淑妃情同姐妹,两宫之人自然相处得十分融洽和睦。后来,珍妃为了淑妃,没了孩子,又闭门吃斋念佛,大家心里还是有几分同情和敬佩的。
可自从轩儿的事情爆出来后,皇后成了大家心中仇恨的对象,连带皇后的亲表妹珍妃,也被重华宫的人仇恨上了。
在他们的心里,若不是当年珍妃带轩儿出去,轩儿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事发后,珍妃还替皇后隐瞒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