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常在一声尖叫,像是见了鬼一样,抱着头拼命大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贵人,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下的毒,是他!是他逼我的!”
江书晚心头轰的一声。
宋常在下毒?难道当初在枇杷里下毒的人是宋常在?
当初,宋常在和李贵人交好,时常出入长春宫,是有大把机会接触李贵人的东西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逼你?”
江书晚猛地往前一步,想要抓住宋常在问个明白。
哪知宋常在疯癫起来,伸手就往江书晚胸口推去,
“不能说!他是恶魔,他会杀了我的!不能说!李贵人的手和脚都没了,我都看见了。我不想没手没脚,我也不能没了舌头!”
江书晚被她一推,踉跄了两步倒在红绡怀里。
偏厅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初雪急匆匆地跑进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宋常在。
“来人!送宋常在回去。”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宋常在,边拉边拽地往外走。
“我不回去!我要和江答应去长春宫找李贵人打牌!放开我!”
初雪很是歉意,连声冲着江书晚说着抱歉。
“宛贵人恕罪,宋答应平日里不这样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好是坏。”
“皇后娘娘知道吗?”
江书晚刻意试探道。
初雪点点头,“七月里,宋答应发第一场高烧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指派了太医。海公公也时常来探望。只是这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也不见好转。”
“初雪,你先下去吧。”
偏厅外,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传来。珍妃一身素衣,一头青丝挽得一丝不苟,头上不着钗环,面上更是素得如殿外白雪。
这位一位存在于茶余饭后的神秘人物,江书晚今日终于见到了。
“嫔妾见过珍妃娘娘。”
江书晚挺着大肚子,行礼不便。但也还是在红绡的搀扶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
珍妃面如古井无波,边往里走边上下打量了江书晚,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随机已经恢复了平静。
偏厅里,初雪已经带着人尽数退下。只留下珍妃带着一个老嬷嬷,还有江书晚和红绡四人。
宋常在的嘶吼声早已经消失在重重殿门之后。
“果然是美人,难怪皇上会这么喜欢你。”
珍妃看着江书晚,波澜不惊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江书晚忙道:
“珍妃娘娘谬赞了。嫔妾不过蒲柳之姿,在这后宫之中各位娘娘才是明月光辉。”
“宛贵人在这深宫中,屡次遇难成祥,有惊无险,这其中的福气是绝大多数人不能比的。”
珍妃看着江书晚,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宛贵人,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江书晚听淑妃说过,珍妃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在三个月的时候流产了。她此刻见到江书晚的肚子,只怕又想起自己的曾经。
果然,只听珍妃又叹道:
“本宫就没这样的福气了。”
江书晚见她面露寥落之色,忙道:
“娘娘吃斋念佛,心存善念。就算是同嫔妾素未谋面,也替嫔妾和孩子在佛前求平安,做祷告。嫔妾感激不尽。”
“你是重华宫的人。这些是本宫欠她的。”
这个她毫无疑问,指的是淑妃。
江书晚顺势道:
“淑妃娘娘时常同妾提起娘娘,还有与娘娘往昔快乐的时光。”
“是嘛?她不怪我?”
“淑妃娘娘从来都没有怪过娘娘。”
“哎,她虽不怪本宫,本宫却不能不怪自己。说到底,当年若不是本宫,轩儿也不会……”
江书晚旁敲侧击,道:
“珍妃娘娘不必自责。前日里,嫔妾去冷宫看皇贵妃,倒是听她说起一桩陈年旧事。”
“什么?”
“皇贵妃娘娘说,害死轩儿的是皇后!”
江书晚说完,顿了顿。
关于轩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人证物证早就查不到。江书晚只能打直球。
她定定地看着珍妃,就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只见珍妃白皙的脸上瞬间更加惨白,变得毫无血色。
她貌似在脑中回想了许久,突然一拍桌案,愤然站起,怒道:
“一派胡言!”
珍妃指着殿外延禧宫方向,
“她害了轩儿,害了淑妃,害了本宫还不够,还要污蔑皇后!皇后对轩儿视如己出,怎么可能会害他?”
江书晚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轻声道:
“皇贵妃说,轩儿聪明深得皇上喜欢,皇后深怕将来太子之位落到轩儿身上,才会迫不及待地下手。”
“不会的。”
珍妃嘴上虽说着不会,可她眼神闪烁,往日的种种涌上心头……
“……妹妹,你和淑妃年龄相近,要好好亲近才对……
妹妹,皇上同淑妃都说了什么?
妹妹,皇儿体弱